“是。”司马衷心知他是要交代朝政之事,忙强忍悲痛,擦干眼泪出去。
杨芷忽地冷笑,“怎么,皇上还不肯死心,要汝南王辅政不成?”
司马炎闭了眼睛,没言语。
“你休想!”杨芷恶狠狠地抓住他的衣领,“我父辅政已不可改变,你一个将死之人,能改变什么?说,传国玉玺在哪儿,快交出来!”
若无传国玉玺,太子登基就会被人耻笑,而到时父亲拿出传国玉玺,就说明是受命于天,再使其就更加顺理成章。
可惜那传国玉玺被司马炎视若珍宝,一直秘密收藏,她在后宫十几年,竟从来没见过,足见他防人之心有多重。
之前不能露了心思,她只旁敲侧击打听过几次,见司马炎丝毫不露口风,她也不敢多问。
从不必再掩藏真实目的,她也没少问,司马炎却仍旧什么都不肯说,倒真是硬气。
“不错,传国玉玺呢?快交出来!”杨骏也从赶紧追着问。
司马炎铁了心,就是不开口。
传国玉玺绝不能落于奸人手上!
杨氏逆天行事,不敬皇室,早晚不会有好下场。
“你……”
杨骏才要发怒,华廙已在外禀报,说是诏令拟好,需皇上审阅。
杨骏这才暂且作罢,到外面一把夺过诏令,先行看起来。
华廙敢怒不敢言。
“昔日伊尹吕望做辅国大臣,功勋永垂不朽……”
杨骏逐行逐字看下去,都是按自己所说而拟,顿时十分满意地拍拍华廙肩膀,“华大人辛苦了。”
华廙嫌恶地躲开了开去。
杨骏也不以为意,拿着诏令进去,呈给司马炎看,“皇上看这诏令,有无问题,若无问题,便盖印吧?”
司马炎微微将眼睛睁开,只扫了一眼,便又闭上,始终没有开口。
“你……”杨骏气的想扇他,“盖印!”
司马炎忽地咳嗽起来。
陈公公见状,趁机大叫,“来人,传太医,传太医!”
内外又是一阵忙乱。
东宫内,羊献容不时挺着肚子到门口张望,都时至半夜了,含章殿那边也没个动静,真真急死人。
不过,丧钟未鸣,皇上自然还没有驾崩,临晋侯想必已经得偿所愿,接下来宫里宫外,都要有一场大的变动了。
“娘娘先歇歇吧,那边还没有动静。”韩青见她累的一脸疲态,也是怕她腹中骨肉有个闪失,又一次相劝。
“我哪歇得下,”羊献容摇头,“都这时候了,还没有人来回个话,殿下会不会有事?”
“娘娘放心,众位大人都在,汝南王和殿下的弟弟们也都在,临晋侯胆子再大,也不敢将殿下怎样。”
这倒是。
羊献容心下稍安,终于坐了下来。
且不说汝南王在朝之威望,还有卫瓘等一干朝臣,及几位未到封地去的皇子,临晋侯操控得了病重的皇上,哪制得住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