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墨景琛比平时要固执可爱,唐海诺低落的心情突然间好了些,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我可以让你给我处理伤口,但你得跟我说你刚才做了什么。”
墨景琛就那样站在唐海诺的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抿唇不言。
“秘密?”
墨景琛把头扭到一边。
这还傲娇上了!
唐海诺忍着笑,转头看向icu。
墨景琛一屁股坐在唐海诺的身边,医药箱撞在连椅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察觉自己的动作过大,他观察下唐海诺的表情,拿起医药箱,再缓缓放回原处。
唐海诺:……
两三秒钟后,墨景琛见唐海诺无动于衷,他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那模样好似被主人冷落的宠物。
唐海诺在试探墨景琛的底线,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动。
“你、疼。”
“你刚才说活该。”
“你、撒谎。”墨景琛跟口齿不灵活样,一两个字,两个字就要顿一下,“说是给你的教训。”
“……”
“我道歉。”
“你现在道歉,是不是等正常的时候,又不认账了?”
“认账。”
“这可说你说的。”唐海诺把手机在他面前挥了挥,“我可都录音了,你敢不认账,我把手机砸你脸上去。”
“你凶。”
“……”到底是她凶,还是他狠?
唐海诺没忍住撩起散落在耳边的头发,露出布满伤痕的脖子,“说你两句就凶了,那我这个算什么?”
墨景琛在病房的浴室中,一遍遍的给她搓着身上,好似她身上沾了什么恶心的脏东西,要活生生的扒掉她一层皮,到现在她浑身上下都在火辣辣的疼着。
还敢说她凶!
她真要凶,就趁着他现在听话,把他扒光了,丢到外面冻上个一晚上!
墨景琛黑黢黢的眸子中各种情绪交织,他那双修长好看的手,在腿上轻轻地搓了搓,探向口袋,随手摊开放在唐海诺的面前。
他的手心中躺着一个水晶发卡,两朵蓝色的小花并排镶嵌在一起,纯净,透着一股少女气息。
这个发卡……
唐海诺的少女心早就被生活消磨的一干二净,头发总是用一根头绳麻起,简单利落,没有装饰物。
发卡这东西只有在唐海诺的记忆中父亲送过他,而那个发卡的造型跟这个一样。
一个小巧的发卡勾起唐海诺的回忆,她捻起,打量。
往事如过电影般在唐海诺脑海中闪过,那时父亲被评为优秀教师,要去县里领奖,接受表彰,回来的时候路过饰品店,买了两个发卡,唐海诺一个,彭思怡一个。
彭思怡那个不小心丢了,说是唐海诺偷拿她的,唐海诺可以把发卡给彭思怡,却不能忍受她的污蔑,她刚开口辩驳两句,就被彭思怡抽了一巴掌。
彭思怡用力过大,发卡从她的手中飞了出去,掉在冬天用来烤火的炭盆中,浅蓝的发卡,被烧的乌漆墨黑,彭思怡一怒之下,又对唐海诺一顿狠揍。
彭思怡对唐海诺下手从不留情,打出血都是常事,彭思怡的性格早就在林士凯抛弃她的时候就扭曲了,与她讲道理就是白费口舌,而父亲又……
等墨景琛的指腹擦过唐海诺的眼角,她才察觉她哭了,她急忙眨巴记下眼睛,把眼眶中残留的眼泪逼退回去,“礼物?”
墨景琛看了下唐海诺那两道被泪水沾湿的浓稠羽睫,动作笨拙的把唐海诺的头发拢到一起,跟戏法样拿出根头绳给唐海诺将头发束了起来。
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