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喝了水悠悠醒过来,挣扎着起身说要去救人,说话声音如鸟儿般婉转动听,两人这才发现救的人却是个女子。
待这女子说了事情经过,杨远山这才知道这女子姓胡,她的同学被日军抓走了。两人力劝这女子一同和他们一起前往延安 ,她的同学落入日寇之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料这姓胡的女子刚烈异常,执意去救人,两人苦留不住,只好留了一些干粮和水给她,那女子转身走了数步忽然回首问他们:“我叫胡茵如,两位尊姓大名?容日后小女子报大恩……”
“杨远山。”杨远翁声翁气回答。
两人又行了约莫半个小时的路程,忽见来路上一个人神色匆匆举着火把赶路,那人一见到两人便焦急地问:“打扰两位大哥了,你们可曾见过一个女子从此路过?”
在忽明忽暗的火把下,杨远山和姓何的那人看清了这个打着火把的人相貌,不约而同的惊呼的一声,姓何的问:“请问阁下是否姓戴?”
那人彬彬有礼的说:“我姓田,戴中有田。”
“哦,田兄弟,半个钟头以前我们确实在路上救了一个姓胡的女子,也不知道是否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没等他说完,那姓田的发足向前狂奔。
“太象了……"姓何的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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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远山老人思维清晰,老年人应有的记忆力减退并没有在他身上显现出来。“对这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主要是因为那个人太像了,太像戴笠了。”杨远山说:“姑娘,你打听这事干什么?”
我赶紧说:“老爷子,她也算是江山人了,当年你救的那个女子便是她的阿姨……”我唯恐田曼妮说的太多,抢着说。
“阿姨?姑娘才二十出头吧?那个女子若是有后代,她的下代也有四五十了吧?卫国,你杨爷爷虽然老了,可这起码的思维常识是懂得的,我还等着喝你和杨宝佳的喜酒呢?”杨远山斜了我一眼,道:
“姑娘,你会说江山话吗?”
“爷爷,我不会,不过我在学。”田曼妮老实回答道。
“咳!卫国还说你算是江山人,连江山话都不会,”杨远山有些诧异:“你还不如我在中朝边境碰到的一个村庄,那里的人说的话和江山话非常相似,若不是东北的冰天雪地和美帝的飞机大炮在边境虎视眈眈,我还以为在江山呢?"
“什么?”我和田曼妮一起惊叫起来,在杭州陈教授家中,我们在书上看到一段记录,奄国城破以后,有部分奄国人迁往辽宁盖马山高丽一带,也就是现在的中朝边境。
我和田曼妮对视一眼,杨远山老人这话太让人震撼了,我赶紧问:“老爷子,你能确定吗?”
“小子,老头子像骗人的人吗?当年我们准备入朝参战,在过鸭绿江的前夕,我的连队驻在一个村庄里,那时讲究军民鱼水情,我们住在老乡的家里,那时我和一个江山的同住一屋,当时我们用江山话交谈,那房东过来说,说我们的话怎么和他们的话音调很像啊,后来发觉还真是。”
杨远山见我怀疑,吹胡子瞪眼睛起来:“你打听这事干嘛?哎!宝佳,见了爷爷也不打呼?是不是卫国欺负你了……”
我摇头苦笑,能欺负杨宝佳的人还没出生呢。
从杨远山处得来的信息并不能帮助我解开奄国的谜团,反而又多了一个,如一团乱缠的毛线,理不断剪还乱。
田曼妮要回去了,临行前,我们留了彼此的联系方式,我以为此生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却想不到,我们很快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