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晨摸着自己的胡须,道:“去隔壁的州府衙门吧,不太远,我也说得上话,那个孔知府也是不怕张巡抚的。申方是本地州府的知府,考试前后你莫与他太亲近。”
虽说乡试是大半年后的事,但申方也是父母官,这要是处得太近,可不是容易被人背后说辞。有关系是本事,可人人得知就容易出事,到时候往学府哪儿一告,又要多出不少事。
景行之想到申方对方启晨的恭敬,心道老狐狸还是老狐狸。
他就是不和申方玩得好,人家申方也会偏帮他的。因为申榜想要方启晨的帮助,所以就得帮助他这个方启晨的小弟子。
景行之和方启晨相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
景行之点点:“嗯,弟子会知道避讳申大人的。”
“那你就先琢磨着手头的功课,不懂的找我问,或是书院里的夫子们,都可以去问他们擅长的。”方启晨承认自己也有薄弱点,“我专精于经义、策论,文风古朴。如今有好几位督学,偏好行文辞藻华丽的,这个我就不好教你,问其他夫子更好。”
“嗯,弟子知晓了。”景行之想着,揉了揉额头。小书生也是走的务实精干风,破题和立意的本事一等一,华丽风还真不行。
景行之念书念到中午,方启晨提前回家吃饭,景行之这儿柳方也来送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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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食盒,景行之端出三菜一汤来,就给自己大口大口地咕噜咕噜地灌了大半碗汤。
灌完了汤,景行之才道:“我带水的竹水筒太小了,背书容易口干,一筒子都不够我喝。”
柳方看他似乎饿极了,皱着眉看向用餐小桌子后的大书桌,心疼道:“竹筒回头给你换个大的。不过我要不要也看看这些书,这样你还有个讨论的人。”
“别,我一个人头晕就行了。你要看这些,还得从最简单的开始补,比我还辛苦啊。那我学这个干嘛?”景行之赶紧摇头拒绝。
柳方瘪了瘪嘴,道:“要不不学也成的……”
“没事,我脑子里有小书生的记忆呢。他这十几年就是在读书,我只要补上他没学过的就行。四书五经上的不用愁,我差不多已经融会贯通了,滔滔不绝地和人讨论有点难,可琢磨着做题绝对能下笔如有神。”
景行之笑着给柳方夹了块肉,总结道:“你就别操心这个了,本大官的后勤部长。”
柳方失落地点点头,想起来来时路上遇到了汪庄,跟景行之说道:“对了,我上来时遇到了汪庄,他说县里那个主簿吴青也被申大人查了,让我先告诉你一句,问你要不要保他。庄哥他现在应该在老师家里,跟老师说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