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瞳,你……”
宁无忧异常震惊,蹭地奔到秋瞳身前,内心气得连呼吸都不够顺畅了,她抬起的脚尖正准备踩上去,却又颤抖着收了回去。
一想到她出世不久的孩子就被眼前这个情同姐妹的人送到“净身堂”那种地方,她内心既悲愤又悲恸,她指尖哆嗦着指着地上的秋瞳,“没想到你是这般恶毒的东西,你最好即刻念佛保佑我孩子平安无事……”
说完,眼中的泪再也无法收回,便纷纷淌过两颊滑进衣襟,宁无忧愤然转身,从身旁侍女手中接过一柄伞,自己撑起向着院子外头一步一步地走去。
“先把这贱人绑了,关到柴房,严加看管。”
“是。”
蔚城枫吩咐完毕,向着宁无忧追了出去。
“净身堂”位于城中最繁华地段,因着雨天,这里行人并不多。宁无忧与蔚城枫赶到时,“净身堂”外头已经围满了官兵。
宁无忧与他并行双双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前堂,蔚城枫将宁无忧扶着落座主位,接着他自己也在旁边落座,他刚刚审视了一圈这是里的陈设,这时,从里头廊下急匆匆奔过一个中年男子,来不及擦拭满头大汗,他先将手中捧着的襁褓交给许绍,这才向着蔚城枫下跪。
“皇上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小公子。”
“我的孩子……”
这边厢,宁无忧见到孩子,急着要离开主座,许绍见状,立即长腿一迈,将孩子交给宁无忧。
而宁无忧一接到孩子,便急切地打开襁褓察看了起来。
“嗯……哈……”
许是母子连心,本来一直安静沉睡的小家伙一到宁无忧的怀中,便突然扯开嗓门,高亢激越地叫喊了起来。
“嗯,嗯,宝宝乖,娘亲在此,娘亲对不住你……”
宁无忧仔细地察看着孩子细小的身子,待觉得并无异常之时,一颗忐忑的心也才终于平复下来。
她重新将孩子包好,抱起孩子亲吻着,突然感到心间一阵酸楚,她的泪又涌出两颊,流淌在她与孩子的两腮之间。
在座的人无不为眼前的舐犊情深所感染,尤其是蔚城枫,他看了一瞬便立即别开眼,不忍再看宁无忧悲伤流泪的哽咽。
他起身,抬脚将一直跪着的中年男子踹翻在地,这才来到宁无忧身前,将她扶起,准备向着门外走去。
经过地上的男子时,蔚城枫抛下一句命令,“许绍,将此人杖毙,并烧了这里。”
“皇上饶命,小的并未伤害小公子,夫人您可以叫大夫来检查,小人句句是实。”
地上的男子浑身抖如筛糠,口中不停地求饶着。
“枫哥,算了,孩子才出世,就不要见这些血腥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些人每次收买人家一个孩子,便对每一个家庭产生创伤,还要要彻查一下,这门给人净身的生意,是否存在强迫。”
“嗯,说的是。许绍,这里所有人押送刑部。”
“是。”
……
午间的雨逐渐停歇,回到自己的院子门边,宁无忧对默然相送的蔚城枫特别交代,秋瞳先押着,等过几日她要亲自去找她“算帐”。
蔚城枫答应之后便转身离去。
宁无忧抱着她的孩子回到了院子,此时两个孚乚娘已经在等候了。
她急忙将孩子交给孚乚娘喂食,而她就在旁边看着孩子笨拙地吸食着他的粮食。
这时,侍女提着食盒进来并将午膳摆好,闻着汤水的香味,宁无忧这才觉得自己确实饿狠了。
宁无忧让两个孚乚娘住在她的厢房里,她再也不敢让孩子与孚乚娘单独住另外的院子,就这样休养了两三日,宁无忧的身子逐渐爽利了些。
可是,就在她准备去找秋瞳“算帐”的时候,两个孚乚娘惊慌失措地将孩子抱到她的眼前。
她接过孩子一看,原来孩子此时面色晦暗,精神奄奄的,嘴角的女乃汁是蜿延流进颈间,他已经不复几日前的精神饱满。
宁无忧慌了,赶紧着人去请大夫,可是请来的大夫见了之后,也不把脉,便摇着头,提着药箱走了。
宁无忧更加惊慌无措,不由抱着孩子失声痛哭。
蔚城枫闻讯赶来,见了孩子的面色,也是一惊,立即想起只有神医萧越能够救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