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指着大通铺最角落的地方,对水听雨道:“大前天她还没有跑出一丈远,就被叫水牛的人给提回来了,有个牙婆拿着麻柳树的枝条往她身上招呼......”说到这里她还打了个寒颤,又继续道:“都三天没有给她吃东西了,啧啧啧,怕是要饿死了。”
水听雨听到麻柳树的枝条时,也打了个寒颤,背上亦起了一层冷汗,这两年樊氏也喜欢用那东西抽她,抽得她十天半个月还不了原。
不过这会儿她更深刻的感受是肚子饿,她在大通铺上来回找了两圈,始终没有找到她碎花布的包袱。
那姑娘又像看“乡巴佬”一样看了她一眼,嗤笑道:“你瞎找什么呀?你真是傻得可以,难道你以为你的东西还在呀?怎么可能嘛,那帮人没有将你身上的衣服扒了就是好的,你以为你的东西他们还会留给你吗?”
水听雨又回到她身边,可怜巴巴的说:“我倒不是非要找我的包袱,只是,只是我的肚子饿了而已。”
那姑娘烦躁道:“说的好像谁不饿似的!谁都饿!你饿你也不要喊出来呀!你喊出来只会让我们都更饿。”
水听雨讨了个没趣,只得乖乖的又换了个地方,这次她没有坐在通铺边了,而是爬上了通铺准备睡觉,她想睡着了应该就不会饿了吧?这个她以往有经验,胡氏死了以后,她能不能吃上饭一切都决定于樊氏的心情,挨饿是常有的事情,有的时候自己刚把饭做好,樊氏就打发自己去地理干活,干完活回来锅里就只剩一锅的碗没有洗了,自然是没有饭吃的。
水听雨闭着眼睛,脑袋空空的,过了好一会儿也还是睡不着,她逼着自己想点事情,希望通过这样能睡着。她一会儿想着胡家的事情,一会儿想着水家的事情,过后又想着逃跑回家的事情,终于渐渐的睡着了。
也许是太累了,当天亮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仿佛是刚睡过去就被惊醒了,就这一下,水听雨也惊出一身冷汗。不过,从来没有和这些人正面接触过的她可不是被门口那几个肥胖的凶婆子给吓到了,她只是有一个长期以来的后遗症而已,关于早起未成功会怎样的后遗症。
原先在家的时候每天公鸡打鸣她就得起床,但头一日高强度的劳作会让她在起床的时候挣扎着挣扎着就又睡着了,结果当然绝无意外的就会迎来樊氏的一通毒打,这长此以往的后遗症自然就是只要早上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水听雨就会流一身冷汗。
门口那个穿杏黄色小袖高腰裙的牙婆可能是领头的人,她边用手扇着风边往里走,还边四下查看每个姑娘的状况,过了一会儿她才道:“这大热的天就是水做的黄花闺女也一样,这身上的味儿太难闻了,啧,这味儿臭得人想吐。”
站在门口的那个讨好的笑笑,问她:“冉大嫂,要不等会儿让她们去河里泡泡,也好过等会儿在牛车上熏我们。”
冉大嫂冷笑道:“你怕不是想让我家那口子看这些女娃子的身子?”
门口那个舔着一张脸笑到:“怎么会呢,我这还不是怕她们太臭到时候不好卖吗?”
冉大嫂又是一阵冷笑,道:“是吗?你那些弯弯肠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还有别以为我眼睛瞎看不见你和那死鬼眉来眼去的,我奉劝你,不该惦记的别惦记,你也不看看你那副模样,肥头大耳的,就凭你也配想老娘的汉子。”
门口那个翻了翻白眼,可到底没有说什么。
这厢水听雨的月事带从昨天开始一直没有换过,到底有些不舒服,她看冉大嫂走到了自己跟前儿,就壮着胆子问:“姐姐,有没有那个?”
冉大嫂歪嘴一笑,这小嘴儿够甜的,她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小的姑娘喊姐姐呢,因此语气柔了一分,问水听雨:“哪个?”
水听雨红着脸,小声道:“就是那个呀。”
冉大嫂乐了,这些小姑娘就是会装,不就是月事带吗?还跟她这个那个的,能是哪个嘛!
冉大嫂故意大声说:“啊!你是说月事带呀?没有!再说了,老娘又不是你的佣人,怎么可能还给你准备月事带呢!亏你想得出来!”说完继续往前走,去查看角落里那个人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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