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还好,一提他郁宁就生气:“那是因为甚少见到这么恶心人的……这满朝文武都是瞎了吗?居然叫这等浅薄之人做上了侍郎之位!他就算是看不上我,那心里悄悄记着不就完了吗?我若真的没本事,他回头上狗皇帝面前参师公一本不就完了吗!犯得着当面恶心我?他就是吃定了我不敢在他家祖坟动手脚是不是!”
梅先生慢慢咀嚼着食物,听到‘狗皇帝’三个字,反手用筷子头轻敲了一下郁宁的手背:“慎言。”
厅中诸侍从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什么‘狗皇帝’。
“叫他说,看来他怨气大得很。”顾国师笑道:“那你怎么就不在他家祖坟动动手脚?保住周阁老,叫他暴毙也不难。”
郁宁不甘不愿的用筷子戳戳汤里的鸡肉,道:“那还不是罪不至死……不过是口头上叫人说几句,没到就要人死的地步,再说我也骂回去了!不算血亏!”
顾国师失笑,伸手点了点郁宁的额头:“你现在就盼着你什么时候能吃个大亏,不然你这个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郁宁捂着额头说:“我现在的性格不是挺好?有什么要改的?能这样一直到老死才是我运气好呢!”
“也是。”梅先生突然道。
顾国师摊摊手:“慈父多败儿。”
“顾梦澜?”
“我什么都没说,阿若莫气,吃饭,吃饭!”
三人餐后,郁宁这头正打算回自己院子里去休息,就听见外头有人来禀报,说是周阁老府上派人送来了谢仪。顾国师听罢,干脆叫人直接送上来给郁宁瞧瞧。
很快,几个壮仆就两人一抬,抬了几个个大漆木箱进来了,那木箱放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了沉闷的一声,跟进来的王管事手持着一本鲜红的礼单,道:“禀大人,阁老府的礼都在这儿了。”
郁宁有点好奇:“劳您报一报。”
王管事道:“少爷,您这么说就是折煞了属下,阁老府的礼单有:白银千两,黄金百两,珍珠一壶,宝石一匣……”
念到这里,郁宁已经有点咋舌了,壮仆们将漆木箱一个个打开,闪闪的金银展露在郁宁面前,看得郁宁目不暇接,心里在疯狂计算着货币,不争气的露出了一个傻不拉几的笑容,甚至感觉要是现在周侍郎再站在他面前口出恶言,郁宁都能温和的回复他:亲你说得都对!
“没出息。”顾国师低声道:“平时我也没亏着他,怎么这么见钱眼开。”
梅先生回道:“难道我就亏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