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专宠那死丫头一个人?
这简直太过荒谬!
王管家看着自家主子那一脸兴致高盎的认真神色,那心当真是刹时便沉到了谷底,看向少女的眼神更是透着凌厉的怨毒。殿下一直都是英武睿智,将一切尽掌手中,从不会受任何人的干扰。
可这个死丫头却是严重的扰乱到了殿下,甚至将殿下迷惑的如此神魂颠倒,这绝非帝王之幸事。可恨的是他的计划一再失败不说,反而殿下却是越被迷惑深陷。如今,看来,这个祸害,是绝然不能再留下去了。
王冲垂头,眼中闪过一抹凌利的杀意。
何止王冲,便是洛无忧亦被震的呆滞好半晌未能回过神来!若非如此,她又怎会未曾察觉王冲的异常?
整个后宫只为一人而设?这是何其可笑的一句话!
历朝历代的帝王为了平衡朝中势力,为了繁衍皇室后裔,都会大肆选秀来充盈后宫。朝臣之女,各地娇媚,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这都还只是能算上品阶的,至于这之下的其它更是多不胜数。
不然,何以会有后宫三千佳丽之说?可眼前这个暴君竟然放出妄言,他的后宫只为她一人而设?这怎么可能呢?
更何况,她从不曾想过要一直呆在他后宫之中。更不可能在意这些,他这般说根本毫无意义。他应该是明白的才是。莫不是他还记挂着那个无聊的游戏,到现在还在演戏么?
洛无忧觉得好笑,然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因那暴君的表情太过认真看不出一点妄言玩笑的迹象。尤其,听他之所言,显然他竟是根本未曾派人去接南宫梦月公主入宫。
此举,不止让她那点小算计落空。
更可谓是,直接将南齐颜面踩在了脚下。
墨帝白尘昨日可是当着那般多的人面问过这话,而封妃之事也是由君惊澜亲口应允了南帝。早前她便有过猜测他为何会让墨梦月进宫。而如今闻他亲口所说之言,证明事实与她所猜测的不谋而合。
这也不奇怪,于帝王来说,这是很常见的。不过多收一个女人罢了,没有人会去拒绝。毕竟那梦月公主亦是天香国色,还有着异域的英武之气,完全不同于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
是个男人只怕也没有人会不喜欢。
她却怎么也不曾料到,这喜怒无常的暴君,不止突然向她示意许诺,此刻竟是还想耍赖,赖掉对南齐的承诺?
这一句又一句的晴天霹雳之言,愣是霹得洛无忧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做何反应来应对?相处这般久的时日,对于这暴君的脾气她自然也知晓一二,君惊澜性格偏于极端,说来与之她也有几分相似。
他们都是同一种人,恨便是恨,爱便是爱。
为达成目标,亦从来都是不择手段。
如今只怕是……
看少女呆滞的样子,君惊澜却是笑:“看来爱妃也被本殿的话震惊欢喜的说不出话来了。不过,爱妃可千万别以为本殿这是在妄言,本殿既对爱妃许诺便定会说到做到,你放心,本殿绝不会食言而肥。”
太子殿下的笑,颇为得意,似乎很开心看到少女张口结舌,满面呆愣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可爱得紧。
尤其这些日子一直被少女算计,如今他也总算是扳回一局。
是以那笑,当真是透着几分得瑟和得意。
“殿下,时辰不早了,可千万别误了吉时。对了,殿下您的玉佩呢?您身携带的玉佩怎么不见了,还有宝印,殿下可曾带好?”实在不想看自家主子对那个死丫头大献殷情,王冲眼眸一转,赶紧的出声提醒。
君惊澜不悦的蹙了蹙眉,凉凉的撇了一眼王冲,这个狗奴才真没有眼色。没看到他正和爱妃谈情说爱,花前月下,尽在这儿给他捣乱。看来真是得想个法子将他给调开才是。
王冲滞了下,硬着头皮道:“殿下恕奴才唠叨,那玉佩可是皇后娘娘遗留之物,殿下向来随身佩戴,今日这等大日子自当也戴上,也好让皇后娘娘也高兴高兴。还有大宝一会儿行了君臣拜见礼之后,殿下得发登极诏与恩诏时都会用到,所以也必得带好才行。”
许是真的没辙,王管家竟是连先皇后都搬了出来。
君惊澜闻言脸色虽依旧难看,却倒也没再说什么。便如王冲所说,今日这般大喜的日子,当是该让母后也好好看看。看看他是如何做上那个位置,并且娶了他的皇后的。这人生两大喜事,想来母后若是在,若能看到,定也是会很欣慰,很开心的。
“爱妃稍等本殿,本殿去去就来。”太子殿下撇了一眼自己空空的腰带,转头朝少女吩咐了一声,便又径自转回了书房,去取大宝及佩带玉佩。
君惊澜离开,洛无忧稍松了口气,还未及思量理清思绪。
抬头却是便正对上王管家阴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