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泉(2)(2 / 2)

“新旧古典主义的画作,永远都符合他们的胃口,尤其是画裸女的。”白蓁轻蔑地微笑着。

“起拍价五百万。”

这幅画的受众远比之前的画作要来的广,它作为压轴不无道理,拍卖会的气氛很快就被炒热了,白蓁看向许鸣所在的包厢看台,举起手牌让还在十万二十万加的价格一举升到了一千万。

“你说,他要是不加价,我是不是应该发个十万的红包让他长点底气?”白蓁嘲讽力度全开的模样,让自认为对她足够了解的景桓也有些犹疑。

“一千一百万。”正中白蓁下怀,许鸣叫价了。

“就加一百万,我是不是应该写张纸条嘘他啊。”白蓁居然真的掏出支票本,准备开十万的支票,景桓摁住了她的手腕。

“蓁蓁……”他说不出让她停止挑衅的话,白蓁是个十分记仇的人,让她忘记十年前的羞辱与之后被家人的放逐,停止这种幼稚的行为,是不是有些残忍,景桓思索着,松开了紧握她手腕的手。

“算了,你真的很会泼我冷水。”白蓁恶意而迷人的笑容消失了,她将支票撕得粉碎,揉成了一团纸球,丢在面前的桌子上,继而继续叫价。

《泉》的竞争依旧激烈,白蓁却在叫到两千多万时干脆地退出了竞争,或许是无心插柳,许鸣为了显示自己胜过白蓁,硬是用叁千七百万的价格拿下了这幅画作。

景桓看着白蓁兴致缺缺的模样,正想着怎样才能逗她开心,只见她摁铃叫来服务生,从手包里摸出一张预先准备好的五万的支票递给年轻的服务生:“帮我把昨天寄存在这里的一个木箱连同许先生拍下的《泉》放到一起送给他,哦对了标签换成二号放在箱子里,这是你的小费。”

举手之劳的事,而且木箱在昨天运进来寄存时已经检测过里面没有危险物品,服务生接下支票连声道谢后忙不迭地去办事了。

景桓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问道:“是什么东西?”

“哈,我送他的也是《泉》啊。”白蓁笑得就像恶作剧得逞的熊孩子。

景桓在反应过来之后,几乎愣在了当下:“你,不会吧……是杜尚的那个……”

“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哈哈哈哈哈,我昨晚直接委托我新任的助理在这边家具城买的,哈哈哈兰岛的物价比本土要贵一点呢,小便池也稍贵。”白蓁摊着手耸了耸肩膀,笑得灿烂。

“你真是……”景桓一时语塞,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在震惊之后,接踵而来的是担心,“他是个很小心眼的人,你……”

“他能有什么本事?”白蓁耸了耸肩膀,“换了衣服我要出去一趟,我约了这边的律师谈点事,你不要跟过来。”

类比一下,当你抽卡上头,多单氪金不出,你往死里氪,最终金光一闪,卡牌终于出现的感受,那绝不是狂喜,而是仿佛空档期般的失落,以及难以言喻的惆怅。对于许鸣来说,这种感觉更为强烈,或许还混杂着恐慌,他所付出的远超预算,因为无聊的“想要压白蓁一头”的想法,用远超预算的价格拍下了画作,正当他努力思索一个让父亲看到账单时不至于暴怒的借口时,拍卖会负责交接拍品的经理过来请他过去查看他拍下的物品,并且商讨如何运输以及运输地点。

“我们推荐您直接运送到p岛,经由p岛再入境,可以免除不少税款……”经理不断宣传着他们拍卖行的一条龙服务,许鸣心不在焉地应答着。

两人走到艺术品仓房出口处,在对应许鸣入场编号的特种运输车边止步,经理看向车厢内有个正方形的木箱上面贴着明显不是拍卖行专用的标签《泉》,她困惑地问一旁的搬运艺术品的工作人员:“这是哪儿来的?”

“不清楚,我们把两样东西搬来时就已经在了。”

“抱歉啊许先生,可能是有人弄错了。”经理吩咐工作人员打开箱子,核实里面的物件之后重新贴标。

撬开木箱后,在稻草缓冲垫上赫然是一个小便池,上面挂着手写的标签“《泉》,赠品,请放置于《泉》下,效果更佳。”

“抱歉,许先生,我们马上把它撤走。”经理竭力保持镇定,然而许鸣已经看到了那个小便池和标签,预算远远超标的焦虑让这出嘲讽的戏码效果几乎翻倍,他遏制不住自己的暴怒,挤出了痛苦的低吼:“是哪个贱人?!”

“快去查啊,是谁放的!”经理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靠近搬运的工作人员,远离许鸣,低气压的诡异寂静几乎让经历透不过气,幸好另一个工作人员很快带回了答案。

“是070包厢的客人付钱给服务生让他把箱子送过来的。”

是白蓁!许鸣很快反应过来究竟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羞辱,他脸色铁青地走出库房,径直往车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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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溜子:你对自己挺有自知之明。

白白:对手太蠢,我真怕别人觉得我在单方面欺负他。

吸溜子:你确实在欺负他。

白白:活该呗(摊手),反正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

吸溜子:好了别剧透了,还有两大章才揭露十年前的真相呢。

白白:憋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