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忘归,你愿意相信我吗?”
当年的端执肃眸子失神,愣愣地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看着又孱弱又绝望。
少年岁忘归从未见过端执肃这样的模样,当即什么都管不了,重重点头。
“我自然是信你的。”
自然是……
信你的。
而你,又拿着我的信任在做什么?
大雪一连下了好几天,到了除夕时,屋檐的冰凌已经结实,房顶的雪被日光照着融化,顺着晶莹剔透的冰凌缓缓往下滴。
一大早,岁珣将披风系在肩上,理了理衣领,眉头皱起,回头道:“还没醒?”
海棠满脸担忧:“是,君神医说小少爷那晚回来时寒气入体,一时半会好不了,需要细细照料几日才能清醒。”
端执肃生辰宴过后,岁珣便一直在军中忙年关的事,今日除夕夜回来一趟,原本想带着岁晏进宫,却不想被告知岁晏竟然还在病着。
岁珣挥开海棠为他整理腰封的手,道:“病得这么厉害怎么没人告诉我,先让车驾等一等,我去瞧瞧他。”
海棠连忙称是。
岁珣快步走到了东边岁晏的院子,还未进门便闻到一股掺和着血腥气的药味,他推门而入,不料却迎面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君景行后退几步,瞧见是岁珣连忙行礼。
岁珣知道岁晏在江湖中寻了个郎中在家里常住,也没在意,他垂眸看着君景行手中带着血迹的帕子,眸子一寒,道:“不是说病了吗?怎么还会流血?”
君景行忙道:“只是吐出来的淤血罢了,不碍事的。”
岁珣用一种看庸医的眼神瞪着他。
君景行连忙端着水盆下去打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