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远沉声道:“出去说吧!”
三皇子率先迈步出了刑室,等到了大堂后,刘思远道:“除了顺德县公只怕真没有人来探监过了?”
“你是说他们说乃是实话?”李国维皱眉问道。
刘思远看向了姚颜卿,姚颜卿顺势开口道:“几乎可以断定为真,如果是假话,能令他们如此统一口径的,可见那人势力之大让人胆寒。”
既他们口中之言为真,那必有说了假话,那人是谁已是不言而喻,众人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三皇子的身上,三皇子没有微皱着,沉声吩咐道:“传徐秉问话。”
徐秉正是昨日带了徐准去探监的侍卫,他是跟在三皇子身边多年的老人,从他十二岁离京起便打从身边伺候,也曾上过战场,经事颇多,可面对姚颜卿那双似能洞悉一切的眸子时,心里也不由自主生出一股寒意来。
“把昨日徐准说过的话一五一十学与各位大人知晓。”三皇子沉声吩咐道。
徐秉应了一声,随即开口道:“昨日顺德县公见了端宁侯后未语先泪,只道端宁侯的冤屈他们尽知,只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为臣者理当尽忠,让端宁侯保重身子,他们必会为他周旋到底。”
好似粼粼水波的眸子轻轻瞟过徐秉的面庞,带着几分审视之色,半响后,姚颜卿垂下了眸子,就听徐学程道:“这事各位如何看?殿下觉得可有蹊跷之处。”
众人苦笑,能如何看,这话明面看来并无可让人抓住的把柄,一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已到尽了徐家的一片忠心。
“我们这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脑子灵活,姚学士对这些话如何看待?”刘思远看向了姚颜卿,轻声问道。
姚颜卿轻叹一声:“不管如何,总归是顺德县公探监后端宁侯才自尽而忙,如今来看,这个干系他是脱不了的。”拿人问话姚颜卿却是不敢说出口的,他如今还真怕前脚拿了徐准问话,后脚安平长公主就跑到圣人眼前寻死腻活。
道理谁都明白,可安平长公主长子已死在了牢中,再去拿人问话,情理上却是说不通的,只怕没等进了门已叫安平长公主喊了人撵走,若想顺利问话,唯有请了圣旨方可,可眼下这个局面,谁人又敢到圣人面前去请旨。
“拿人问话。”三皇子突然冷声开口道。
众人一惊,真若拿人问话这事必然要闹的更大,若最后给不出一个合理的交代,这个责任又有谁来担。
姚颜卿心里咯噔一下,贸然拿人可不正是应了圣人那句莫要让他为难,姚颜卿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额上的伤处,他可不想旧伤未好便添新伤,再闹出了事,圣人舍不得拿自己儿子开口,必是要拿他们来给出一个交代。
“殿下,依臣之见贸然拿人只怕也是问不出什么,倒不如咱们亲自登门,也可有回旋的余地。”姚颜卿轻声说道,在他看来既不能一直关押着徐准,贸然拿人问话反倒是得不偿失。
他话一出口,便遭徐学程等人一番附和,心思倒与姚颜卿颇为相同,历朝历代皇子闹出了事来,总归是有一个替死鬼来收拾烂摊子,他们活了这把年纪,好不容易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可不想做一个冤死鬼。
第69章
适合登安平长公主府门的非三皇子燕灏莫属,三皇子自也知晓,便当仁不让登门一会安平长公主,总要过了她这一关方能便宜行事。
安平长公主对三皇子可可谓是恨之入骨,知他前来,当即厉声喝道:“给我撵走,以后我这公主府断容不得他燕元之踏足一步。”
“母亲。”徐准不赞同的出声,摇了摇头,又温声劝道:“三殿下前来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再者大哥的遗体毕竟还在他们手中,您便是不想见他,总是要尽早把大哥带回来安葬。”
安平长公主闻言却是冷笑连连:“命都没有了,带回一具尸体又有何用,我倒是瞧瞧你大哥的尸首就摆放在那里,他燕元之是心虚不心虚。”
安平长公主仗着辈分高,自是不惧三皇子,可徐准却是不敢得罪他,说句诛心的话,安平长公主还有多少年的活头,她得罪了人也就得罪了,三皇子拿她一个长辈无可奈何,可若是心里存了怨,难道就不会报复在他的身上?徐准不敢赌这个意外,只得苦口相劝:“母亲,事已至此,您总是要顾忌一下几个侄儿,难道将来他们就不出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