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过了半晌,也没人挪动地方,身子都还软着呢。
“真是欺人太甚”有个族老终于忍不住,念叨了一句出来。
旁边立即有人附和,“咱们都是长辈,他就算当再大的官,也是晚辈,做的太过份了吧”
不过除了这两位即将回家养老的,其他人都是闭紧了嘴巴,方才的一幕幕太吓人了,这回来的,不是赵家的大将军,回来的简直就是个阎王,说话间四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一个腿脚灵便的,当即站起身来朝其他几位拱了拱手,脸色苍白若死的道:“俺这头晕的厉害,先走了先走了啊”
好像猛的惊醒了过来,其他几位连忙起身,“一起走一起走,咱们还得商量一下,这族规家法怎么定呢。”
一会儿的工夫,祠堂里就只剩下了两个呆呆互望的老人,祠堂里一下就阴森了下来,两人哪里还呆得住,也没了抱怨的心思。
其实谁都明白,就算说出花儿来,巩义赵氏能有今天,也都是那位的功劳,那位一旦回到家中,还真就没有旁人说话的余地,什么长辈晚辈的,那位要是看重这个,也不会说的那么狠,那么不留余地了。
两人齐齐叹息了一声,拖着步子走出祠堂,回头看看,这祠堂能修起来,他们可没少出了力,但今日过后,再想进到里面拜祭祖宗,好像就不能像以往那么容易了。
这个正月,巩义赵家这里,过的可谓是凄凄惨惨,对于赵家很多人来说,成武五年的正月,赵家可谓是经历了一场剧变。
之后赵小虎被人抬着,还带了两颗人头,和不少银子,去县上那户人家赔礼。
把那户人家直接给吓呆了,自家姑娘再是金贵,也抵不上两条人命不是?忙不及的收了银两,便关门闭户,整个正月,家里人都没出大门儿,着实惊的不轻。
赵小虎一行招摇过市,赵家之事也闹得个人尽皆知,对于巩义赵氏的名声其实并不多少增益。
如此处置,也显急促,留下的首尾不算少,让县令等县里老爷的面子上也很不好看。
不过现在赵石办事就要周全多了,早已派人去向朝廷报说因由,又叫人为县令等人开解,所以总的来说,对于这几位县老爷的仕途,没有多少损伤不说,而且大有助益。
但之后不管这几位愿不愿意,脑袋上怕是都逃不掉巩义赵氏门下的帽子了。
对于赵石本人的威望,到了他这个地位,或许名声有些损失,但已经无法动摇他的根基,许多人听到这个,只是摇头失笑,多大点的事,不用大惊小怪。只是此事传到京师,坊间隐有传言,大将军一路西去,为的可不是回乡耍威风去了,如此公私不明,怕是功劳大了,有些张狂吧?
赵石可不管这些,他出京之前,已经向皇帝陛下说及行程,并不虞有人在这个上面做什么文章。
至于手段酷厉什么的,他南征北战至今,杀人无数,在手段上,好名声早就不用指望了,还在乎这个?
此时的他,已经率人继续启程,奔秦州方向而来。
临行之前,将铁牛,土根等人叫到跟前,又是一番嘱咐,而之后,他也打算了一下,让族中挑出两个精干的后生小子,跟在了身边,恩威并施之下,总算让族中平静了些。
不过这一番折腾,却是让李金花犹豫再三,跟他来了一句,要不,秦州夫君就别去了,妾身如果受了委屈,惹的夫君恼怒,再。金花可有些对不起去世的伯父赵石一听,也是哭笑不得,只能安慰着,赵家这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门风日渐不正,早就有心整饬一下了。
李家那边,有他这个国公在,还要给你委屈受,那就是不识抬举,咱们记在心里,来日方长,以后再抽空收拾他们,断不会当即就闹起来。
李金花一听,心下稍安之余,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以后收拾他们,可能比当面闹起来还要可怕的多,也只能在心里祈祷,李家那些堂兄什么的,知道些分寸,不然的话,新仇旧恨的加起来,怕是日后连自己都不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