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要请您降罪于我,我没有想到,敌人会在击败那么多的乃蛮部战士之后,还能很快发起进攻。”
“行了,这并不怪你,只怪那些战败的人,用谎言蒙蔽了我们的心,而且,还有那些无耻的背叛者,真应该将他们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竟然敢带着敌人,来攻打自己的汗王。”
塔阳汗脸色阴沉,但在速别台的劝说下,却已经恢复了理智,虽然他真的很愤怒,但他很清楚现在的情势,愤怒并不能杀死敌人,也不能帮助他找到解决困境的方法。
但他还是有着不甘,他犹豫的道:“卡勒台他们在干什么。”
根本不用再说什么,速别台心中大惊,赶紧道:“大汗,您不能那么做,我知道,那些战败被俘,并被放回来的人给您带来的敌人的口信,但敌人的话,怎么能够相信呢?”
“如果那样做了。您想过乃蛮部各部的首领贵族们会生出怎样的心思吗?乃蛮部的尊严又放在哪里?”
“乃蛮部还有尊严可言吗?”塔阳汗脸上终于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低声自言自语道。
塔阳汗终于颓然坐下,成也萧何败萧何,虽然他并不知道汉人这句俗语,但卡勒部确实便是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
当年若非卡勒部,鞑靼人也不会动乱多年,成了一盘散沙,而这么多年过去,卡勒部却是一战而败,南边的汉人鞑靼人联军也正是借卡勒部未由,向乃蛮部发起了进攻。
速别台见从来意气风发,威严无比的大汗怅然无语,心里也是黯然,沉声道:“大汗,现在我们已经知晓,这些来到草原的汉人是南边汉人大国秦国的骑兵,他们的敌人并非只有我们乃蛮部。”
“汉人在和西夏人打仗,在和金国人打仗,我们应该派出使者,连结金国人,西夏人,一起进攻他们,我想,西夏人和金国人一定不会拒绝来自乃蛮部的好意的。”
“也许吧。”
塔阳汗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像要将胸中的郁闷吐个干净,接着便振奋精神,“好吧,派出两队使者,去西夏和金国,看看两国权贵的意思如何,还有。”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道:“让曲出律带领长老们还有女人孩子,绕过哥奇撒勒儿海,向西北迁移,剩下的战士,都由鲁布率领留下来,我再瞧一瞧情形再说。”
“大汗英明。”
速别台垂首道,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担心的道:“还请大汗保重自身,要知道,乃蛮部不能没有大汗您啊。”
“放心吧速别台,天神会保佑我们的。还有,除了派人催促各部加快速度,我们要在这个冬天之前,将敌人赶回去之外,还要安抚各部人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速别台很清楚的明白您的意思”
速别台终于放心了下来,大汗没有被愤怒烧昏了头,按照乃蛮部以往的规矩,一年之中,汗帐会迁移两次。
并非汗帐也要游牧,汗帐由乃蛮部各部供养,不需太过于依赖放牧,当春天来临的时候,汗帐会向南迁移,当秋天来到的时候,汗帐会向北边行走。
这不是为了追逐水草而四处游荡,而是为了安定南北各部的人心,每年大汗都会接见两次南部各部首领,接受他们的供奉和朝拜。
也只有这样,才能长久的维持乃蛮部大汗的威严。
这一次,就当做是秋天来到时候的迁移吧,速别台心里苦笑,看来啊,近两年也没有什么部落再争着去南边放牧了,汗帐也不用再迁来迁去了呢。
大秦成武三年六月,秦军三路齐进,扫荡方圆数百里的乃蛮部南部草原,俘获无数,杀戮犹重,并迫得乃蛮汗帐狼狈北迁,大秦,鞑靼人联军与乃蛮部的战争,终于进入了第二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