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寿看在眼里。笑着继续道:“李士芳乃皇上近臣,虽说大秦历代先帝都不好声色诗乐,唯才是举,所以朝中大臣也少有将文章写的花团锦簇之人,但翰林待诏却是例外,非有好文采不能任之的,如今这位李大人更是其中翘楚,皇上龙潜之时便交往甚密地,虽说君臣有别,但真要说起来。大人与李承乾有君臣之份。但皇上与李士芳则是亦师亦友。
这么说,大人可明白此人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赵石再不明白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眼光闪了闪,却摇头道:“李士芳又怎么会在此事上帮我?”
陈常寿和李博文都笑了起来,眼睛却是看向张世杰,“张兄和李士芳乃是至交,又有同窗之谊,这事还要看张兄地。”
张世杰抿着嘴唇,脸色并不好看,不过最终还是无奈道:“哼,他与我虽是同窗,但他与陈兄好像交情也非泛泛吧?诗歌唱答,观花饮酒,好像比我还要契合三分的”
“张兄又何必推辞?我两人与他不过是见过数面,谈过些诗词文章,要说知己,还差地早呢,到是张兄与他相交至厚,他又知道你的为人,但要张兄开口,他万万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然惜身只好代大人挟恩相求了,那样岂不是落了下乘?”
说到这里,转头向赵石笑道:“听说大人在阵前逮住了几个贼和尚?还将他们交给了李士芳,这事可是有的?这事说出来,恐李逸书恼羞成怒啊”
听了他这话,张世杰脸色更黑了三分,愤愤道:“好了,陈兄果然是心有九窍,张世杰甘拜下风,此事就由我去相求,但若不成,却也怪不得我。”
“哪里,张兄大才,只要尽力而为,哪儿不成的道理?”
“不过,还要看大人去拜访李严蓄的结果如何,不过以惜身想来,李严蓄断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地道理地。”
他这一阵安排,却是信手拈来,从容自若,很有些滴水不漏的意思,赵石也是暗自点头,府里有这样几个头脑清醒之人在,果然省了他不少麻烦,只是心里还有些别扭,不过他也想通了,既然要娶李家地女人,与李家不相往来便有些困难,李严蓄上了自己的船之后,这亲事好像也就少了不少的阻力的。
“大人进宫可见过了陛下?对于大人擅离职守的事情陛下怎么说?”
“见过了,后日上殿面君,要当庭挨上十下板子,到也没说别的。”
听他这么说,其他几个都有松了一口气地感觉,圣眷还在,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南方战事在即,大人可有到南方领军的心思?”
“没,陛下到是问过,不过被我推辞了。”
张世杰和李博文听了都有些不解,甚至露出些惋惜的神色出来,唯有陈惜寿抚掌而笑:“大人英明,不骄不躁,审时度势,大将之风成矣。”
“哦?”赵石愣了愣,随即心中便有些好笑,这也能牵扯到什么大将之风?难道他连自己的心思也能全部看穿不成,那可真叫无所不知了?
“大人与李承乾比起来,其实胜在一个年纪上,李承乾虽方当壮年,但却也已过了不惑之年,就如方才惜身所言,此人一朝得势,便气势凌人,丝毫不知收敛,他这时肯定是忘了那句俗语,宁负白头翁,莫欺少年穷,如今大人还未加冠,便已是一军之首,将来还能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人的致命之处也在这个年纪上,一来年纪太轻,威望不足,让人难以服膺,统领大军,便也不如那些老将来地得心应手。
二来嘛,却是大人如此年纪,便已身居高位,却要小心锋芒太盛,有木秀于林之忧的,所以惜身只怕大人太过着急,事事争先,如此,则祸无日矣。
不去南边儿,看似少了一个绝佳的领兵机会,但从长远看,大人无疑明智非常。
所以惜身以为,大人不如趁着这些日子,整顿好羽林左卫,坚固根基,再有便是多请几位师傅,文武兼顾,才可为上将啊嗯,大人好像今岁要行冠礼的吧?过些时候,等诸事安定下来,大人不如请旨归乡,悠游些时日,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嘛”
到了这个时候,赵石的脑袋都大了,只想躺到哪里去睡上一觉,再不用听旁人在自己耳边呱噪。
“好吧,此事过后再说,还有什么事吗?我有些累了……”
陈常寿等人都是会意,连忙起身告辞离去,赵石使劲的揉了揉脑袋,也赶紧站起身来往后院而去,好像生恐这时再冒出个人来与他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