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很有眼色:“陛下,臣等先告退,明日再来拜见。”
“去吧。”
他走后,赵琮立即问道:“人已到哪里?”
“就在外头呢,听闻您与几位大人说话才未进来,郎君还带着洇墨,婢子去叫郎君进来。”
“不必。”赵琮立即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还边问,“人没事儿吧?”
染陶笑:“陛下,郎君这么大的人,去一趟宋州,又怎会有事?”
赵琮一顿,点头:“正是,朕总当他还是孩子——”他未说完,便停下脚步与声音。
外头,赵世碂正背对着他。他的身边站着洇墨,正脆生生道:“三郎不必担忧的,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再者——”
赵世碂眼睛一瞄,瞄到地面上的影子,他立即回身,脸上倏的绽开笑容:“陛下。”说着,他便往赵琮走去。
一日不见岂止三秋?
自从表白心意后,两人连一天都未分开过,这回他们可近三天没见了。
他自打进入金明池,原本的焦躁与挫败便全没了,只消想到将见到赵琮,他便能再度蹦起来。
他也压根没意识到洇墨是那般叫他的,他早已习惯了这个称呼,且他看到赵琮过于欢喜,忽略了许多东西。洇墨也未察觉到,她也是叫得多了便有些顺口,并未察觉自己叫的是“三郎”。
赵琮看着赵世碂走近,眉头却不由慢慢皱起。
三郎?
为何是三郎?
他即便不是赵从德的儿子,不是十一郎,也不该是三郎,他的生母只他一个儿子。且赵琮后来特地派人去问过,当初被赵从德害死的那位单娘子的丈夫,也是家中独子,赵世碂无论如何,也不该排到“三”才是。
赵世碂却已走到他跟前,眉目间的喜意拦也拦不住。
若不是有人在,他能直接将赵琮抱起来。
他高兴而又珍惜地小心翼翼地说:“陛下,我回来了。”
赵琮暂且抛开心中疑问,去看赵世碂面上的笑,很能感染人,他不由也露出笑意,淡淡道:“回来就好。”
“只是我没能办好事儿。”赵世碂的眉毛说着便耷下来。
“进去说。”赵琮拉住他的手,往里走去。
洇墨本想跟上,染陶拦住,笑盈盈道:“待陛下跟郎君叫咱们,再进去吧。”
洇墨一愣,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