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真,”祖茵推门进来,看到他就先红了脸,“你在呢,怎么不出声,我以为你出去了。”
真没想到世上会有这样安静清秀的男子,她的父亲和两个哥哥都是武将,相貌也粗犷,而易真却清秀淡雅,仿佛兰花一样,与世无争。
或许是看多了父亲与哥哥这样的男人,再看到易真,她才会有种“惊为天人”之感,会不自禁地被他吸引,即使他不记得从前的事,即使他可能是个坏人,她也完全不去考虑会有何后果了。
刘俭微微一笑,“我能去哪里,不过是看看书,整理一下书楼罢了。”
祖茵走过去,弯腰低头,凑的极近,“什么书这么好看呢?也就是你爱看了,我两个哥哥根本不感兴趣的,整天就知道舞枪弄棒。”
她这一靠近,女儿家的体香即钻进刘俭鼻子里,她生的又极美貌,且对他毫不设防,他不禁一阵脸红心跳,忙起了身,“小姐请坐,我去倒茶。”
“不用了,”祖茵拉住他的手,“我在房里刚刚喝过,不渴。”
“是。”刘俭但觉握着自己手的这只手柔软无骨,滑腻腻的,更加不自在,赶紧把手抽回,退后两步,“小姐请坐。”
祖茵难掩失落,“易真,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小姐言重了,我没有。”刘俭看她这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一阵发紧,似乎也感到心里深处,有种难言的悲哀弥漫开来。
到底是什么?
他一定忘记了很重要的事,而且曾经很伤心,好像……是他最最亲近的人?
“你有,你就是有!”祖茵更加难受,想到一直被他这样冷落,她又一惯是被宠着长大的,心中有气,大叫起来,“你明明就是不理我,你一直欺负我,你是个坏人!”
刘俭见她哭出来,有些着慌,“小姐误会,我真的没有……”
他虽失去一些记忆,却并不是个傻子,祖茵对他的意思,他明白。
可是,他不能。
他如今只隐隐约约记起一些事情,还不能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如何能回应她?
再说就算他肯,祖将军和夫人也不可能同意的,他还没有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我是不是长的很难看?是不是特别让人讨厌?”祖茵越说越伤心,“你到底讨厌我什么,你说,你说!”
刘俭无法回答,只能沉默。
“你说话呀!”祖茵急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你总要给我一句话吧?”
她是女儿家,尚且能不顾羞耻,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已经十分难得,可他却还这样高高在上的,还不是存心气她吗?
刘俭无奈,只好道,“小姐错爱,我实不敢当,我失去记忆……”
“我不在乎!”祖茵就知道他要说这个,故抢着道,“不管你是不是能记起来,以前的事又如何,我都不在乎!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你一定没有做过坏事!”
“小姐取笑了,”刘俭苦笑,“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小姐何以知道?再说,我是匈奴人,小姐却是汉人,这怎么能……”
“匈奴人怎么了,汉人怎么了?”祖茵还真不在乎这个,“我知道你是匈奴人啊,你长的跟我们汉人还是不太一样的,可这又怎么了,不都是人吗?”
刘俭暗暗摇头,这大小姐也太天真了,如果汉人与匈奴人没有分别,又何来那么多纠纷和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