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成哑巴了?”司马颖也是气狠了,否则平日里说话,也不至于这样尖酸刻薄,“说话!此战要如何打?”
一名参军颤巍巍道,“禀王爷,末将以为,既然是皇上御驾亲征,不如……降了吧?”
“笑话!”刘渊第一个反对,“王爷从未背叛皇上,何来投降一说?”
“伯父说的没错,”刘曜冷冷道,“此事不能简单而论,表面看起来,是皇上御驾亲征,实则是河间王挟持皇上到邺城来,王爷若是降,是降了河间王,岂非落得千古骂名?”
司马颖看了他们伯侄俩一眼,怒气稍敛,“你二人说的不错,本王绝不可能投降河间王,首先要保证皇兄的安全,而后才是灭掉叛军!”
“王爷英明!”众将见司马颖出战之意已决,也不敢再说投降之类的话,纷纷附和。
司马颖即让他们回去商议,定要尽快想出办法来。
众将散去后,刘渊、刘曜二人被留下,与司马颖商议计划。
“王爷,末将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刘渊先开口。
“刘将军请说。”司马颖正烦躁,不论有什么计谋,自然是先听了再说。
“是,”刘渊道,“末将听说朝廷大军有十万之众,可王爷在邺城的兵马不过两三万,差距甚大,即使力拼,恐怕也难以取胜,何况还要保皇上无事,只以王爷手上兵马抗衡,取胜机会小之又不上,所以……”
“这些本王都知道,你直接说吧,究竟有何计谋?”司马颖打断他道。
“是,末将愿回隰城,如今匈奴五部兵马,助王爷平叛,救出皇上。”刘渊说完,小心地观察着司马颖的反应。
因他知道,司马颖对他虽信任重用,却也怀有戒心,所以才一直不肯让他离不开邺城。
刘贤、呼延攸等人都在等他回去,好趁乱恢复匈奴大业,他如今缺的,就是一个离开邺城的契机。
司马颖皱眉,显然不太愿意,“此举妥当吗?匈奴五部人马能否前来?河间王召集十万之众,并不容易对付,本王虽是以平乱之名起兵迎战,可若是战败,河间王必定宣扬出去,说是本王叛乱在先,故此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刘渊见他这次没有立刻拒绝,想必是因目前情势非比寻常,有些事情就顾不上计较,顿时安心不少,胆子也大了,道,“王爷宽心。王爷乃先帝亲子,当今皇上亲弟,威望高,恩泽广,天下谁人不敬佩?王浚乃小人也,东瀛公则只是皇室旁枝,并无威信,只要末将以王爷之名义相邀,匈奴五部必定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马颖虽不是喜好阿谀奉承之人,但刘渊这番话,却仍让他听的极为舒服,总算是露出出些笑容,“刘将军不必给本王戴高帽,本王只想救出皇兄,平定叛乱,并不想其他。”
“王爷英明,”刘渊又行一礼,“王爷就安心镇守住邺城,末将定会说服匈奴五部出战,斩杀王浚、东瀛公!”
“好!”司马颖豪情万丈,“本王就允了刘将军所奏,即日起封刘将军为北部单于,参丞相军事,你即刻前往隰城,召集五部兵马,共抗叛贼!”
刘渊暗暗欢喜,但面上并不露,低头道,“是,末将定不负王爷所托!”
“永明,你留下助本王。”司马颖忽又道。
刘渊心中一凛,王爷果然还是不肯信任他,这是要把永明留下当人质呢。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次回去,也只是跟堂祖父刘贤等人共商大业,时机还没有成熟到可以反晋的地步,所以还需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