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廙闻之勃然变色,越众而出,“皇后娘娘何出此言?臣几时与楚王同谋?”
“华大人何必狡辩,”贾南风冷笑,“若非你假借皇上之命拟诏,楚王又怎会以此为倚仗,灭了汝南王与卫大人满门?”
司马衷惊怒道,“华爱卿,果有此事?”
“臣冤枉!”华廙扑通跪倒,连连呼冤,“臣从未拟过害汝南王与卫大人的诏令,楚王逼迫臣,臣抵死不愿,楚王竟让人绑了臣,自己拟了诏,臣冤枉啊!”
那时他受到的羞辱,不足为外人道,这一肚子冤屈,还没向皇上诉呢,结果竟被皇后反咬一口,怎不愤怒。
“楚王绑了你?”贾南风嗤之以鼻,“竟有这等事,何人做证?”
“这……”华廙哑口无言。
当时情形,只有楚王的亲信在,和峤和大人因此事气的病倒,今日都不曾上朝,据说一直昏迷,谁能帮他证明?
“皇上,华廙是一派胡言,不可取信,”贾南风振振有辞,“华廙早与楚王勾结,谋害两位老臣,皇上不可轻饶!”
“你……”华廙气的险些吐血!
司马遹在旁听不下去了,上前道,“父皇,儿臣以为华大人绝不会做出这等事!华大人忠心辅佐先皇与父皇,劳苦功高,怎会伪造诏令,谋害忠臣,父皇且不可听信小人之言。”
贾南风似笑非笑,“熙祖这是在骂本宫是小人了?”
司马遹冷声道,“儿臣说什么,母后心里清楚。”
贾南风气结。
司马衷厌恶地道,“皇后不必多说,朕信得过华爱卿,他断不会谋害皇祖父与卫爱卿,此事必另有内情,朕定会问个清楚明白。”
华廙顿时老泪纵横,连连叩头,“谢皇上!臣死而无憾了!”
就算死,好歹也要青史留名,若是遗臭万年,他怎对得起华家列祖列宗。
贾南风咬牙,“依皇上之见,这内情,又是什么?”
司马衷冷冷看着她,“皇后不必急,朕自会让人查清一切,不管是何人伪造诏令,五弟都是杀害皇祖父的凶手,刘将军何在!”
刘曜立刻上前行礼,“末将在!”
“朕命你率一千禁军,前往捉拿楚王,不得有误!”
“遵旨!”刘曜行礼,大步出去。
方才听着贾南风满口胡言,他早已按捺不住,唯有除掉她,朝中才能安稳。
所幸皇上之前虽因他索要容儿,而对他心生猜忌,可在这危急关头,还能信任重用他,他在朝中,也可有一席之地,保护容儿和孩子,想必是足够的。
司马玮几乎一夜未睡,想的头都痛了,也没能下定决心,被门外的嘈杂声惊醒时,天已亮了。
他起身揉了揉脸颊,这才过去打开门,不悦地道,“吵嚷什么?”
歧盛面色惨青地匆匆而来,“王爷,大事不好,刘将军率领禁军包围了王府,说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