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接着就闭了嘴,莫名有些心虚。
既然说不会生二弟的气,愿意成全二弟和羊姑娘,他却又私下里问她,是不是不够光明磊落。
羊献容微微皱眉,不悦于他来的不是时候,“石大哥,你还没有回去吗?”
“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石勒在他俩脸上来回看了几眼,佯装若无其事,“大哥,你是不是问过容姑娘了?我知道我不该多说,不过咱们是不是都应该尊重她的决定?大丈夫岂能出尔反尔。”
刘曜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二弟,你这是信不过我吗?我何时出尔反尔过。你们谈吧,我先回去了。”
“刘大哥!”羊献容有些急,方才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不是吗?
石勒脚步一横,拦住了她,“容姑娘,你就让大哥回去吧,他的伤还没有好,再说如果被旁人看见你跟他纠缠,再禀报广陵王,就不好了。”
羊献容脸容有些冷,“刘大哥怕被我连累,石大哥你就不怕吗?”
“我当然不怕!我会保护你的,容姑娘,你相信我!”石勒挺起了胸,居然没有听出羊献容话里的嘲讽。
念着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羊献容实在不好太伤他,避重就轻地道,“不必了,我不用你保护,你和刘大哥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连累你们任何一个人,明天我就要跟我父亲回洛阳了,就此别过吧。”
石勒登时急了,“你真要走吗?那我……”
“对不起,石大哥,”羊献容冷漠地摇头,“我不能答应你,你会找到一个好姑娘的,我看的出来,婉云姐很喜欢你,你跟她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不要辜负她。”
会有此话,也不是她要乱点鸳鸯谱,上次狂集市时,她从旁看着,刘婉云跟石勒虽不停地吵嘴,那眼神里却是透着爱慕的,只不过石勒不曾留心罢了。
石勒听这话脸上阵红阵白,“容姑娘,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喜欢的是你,你却要我跟别人在一起……”
“我不喜欢你,石大哥,”羊献容字字清晰,“我拿你当哥哥一样,没有男女之情离请你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先走了。”
说罢回身离去,走的决绝。
话说到这份上,是很伤他,可这种事怎好犹豫,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石勒站着很久没有动,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忽然仰天狂叫,“啊——”
——
羊献容随着父亲离开了,走的悄无声息,如同她的出现一样,很不真实。
刘家恢复了平静,刘曜养了几天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仍旧像往日里一样,帮着伯父打理匈奴左部的事,没事的时候就去打猎,贴补家用。
羊献容的出现,仿佛一道清风,在短暂的时间里给了他无法言说的感受,风过了无痕。
然而心静下来之后,刘曜却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羊姑娘不是把定情玉佩给了二弟吗,为什么她走了,二弟却没有跟去,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是说羊姑娘回去之后,想法说服羊侍中,再回来找二弟?
不对,这当中肯定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必须要找二弟问个明白!
刘曜猛地跳起,一把拉开门。
“哇!”刘婉云吓的跳起来,“大、大哥,你见鬼啦,想吓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