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辰不想管杨霜林话里几个意思,闷头说道:“我上哪儿叶老师就跟上哪儿去,搭档之间如影随形,不对么?”
杨霜林说:“今天都是家务事儿,你可真是胡闹。”
“得了。”谢欢开口,“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是他爹呀?管他这么多?”
“欢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霜林不悦。
“老五是大人了,咱们就甭操心了。”李霜平出来打圆场,“不过这话说回来,今天确实是家务事儿,家务事儿哪儿有不繁琐冗杂的?别叫小叶笑话了。”
说话间谢霜辰早坐下了,他叫叶菱坐在自己身边儿,说道:“不麻烦,今儿有什么事儿就快说吧。”
谢欢朝着律师抬了抬下巴,律师这才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打纸来。
“这是老爷子生前的遗嘱。”律师说,“既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大家都聚齐了,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儿公布内容。”
他们都不知道谢方弼早就立好了遗嘱,看着律师把纸展开,几人的表情眼神各有不同。
律师一字一句向他们解释了里面的细则。
别看谢方弼一代大师,然而他这一辈子的风风浪浪,早就习惯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身边朋友又多,谁有个困难他都爱帮衬帮衬,所以名下财产并不是特别的丰厚,只有这一处小院儿,三百七十余万存款,以及一些零碎的遗物。
其中,房产归女儿谢欢所有,二百万整人民币以及谢方弼所留翡翠扳指一枚、金丝楠惊堂木一块、刻有“咏评社”字样门牌一块归养子谢霜辰所有,剩下一百七十多万由李霜平、杨霜林、郑霜奇徒弟三人平分。
“呦呵,老爷子这一辈子散得够干净的。”郑霜奇说道,“挺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花干净了最好。”
他是开两句玩笑,他们谁也不缺这点钱。
但是谢方弼把他那扳指还有“咏评社”的牌子留给谢霜辰,这意思可就太明显了。
李霜平叹了口气,心中知晓自己虽然是大徒弟,艺术上虽然扎实,可太过传统老旧,他无法成为师父心中继承衣钵的最佳人选,这是他早就看开了的事情。
只不过事到临头,难免略有伤感遗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