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菱越过人群,看了一眼一直在哭的谢霜辰。
待一切结束,家人不愿离开,杨霜林更是崩溃地扑向棺材,口中喊着“我要师父”。
这是几近失态的表现,但在这样的场合与情感催动之下,失态又如何呢?
叶菱站在谢霜辰身边给他递了一张纸巾,哽咽说道:“去看看吧,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谢霜辰背着身,哭道:“我不敢。”
“那就远远地看一眼。”
里面不宜久留,叶菱拉着谢霜辰往外走,直到门口的时候谢霜辰才回头,其实已经看不太真切了。他赶紧把头扭了过来,害怕停留的太久,他心里就又开始变得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大清早的踹开他的房门检查他的功课了;再也没有人任由他擦破打滚地任性了;再也没有人笑呵呵地赶他去喂猫喂鸟,再等他回来吃饭了。
什么都没有了。
人死如灯灭,静默如斯。
出了这道生死门,谢方弼轻巧拂袖而去,却不知身后一切由他而起,暗潮涌动。
第十四章
谢霜辰这几日浑浑噩噩,如同丢了魂儿一样昼夜颠倒,很少睡眠。
今日他穿好衣服拿着出钥匙出门,叶菱看他那没精神的样儿问道:“你上哪儿去?”
“大姐叫我。”谢霜辰说,“上师父……院儿去,说律师来,处理点家务事儿。”
叶菱听罢问道:“用我陪你去么?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
谢霜辰本想着家里的事儿没必要叫叶菱去,可转念一想,叶菱也不是外人,他自己又不想独处,就答应了。
两人打车去了谢方弼生前所居住的那处小院儿,谢欢以及李霜平师兄弟三人早就到了,李霜平和谢欢坐在客中主坐上,杨霜林郑霜奇坐在右手边,左手边坐了一个穿着正式的男人,正是谢方弼的律师。
“老五,来得够早的呀。”杨霜林先开口,揶揄谢霜辰耽误时候,“小叶也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