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张清河尝试拿回掌控权。
这时候,又一个护卫跑过来,行礼,将一个十分眼熟的盒子,递到了张煜的手中。张煜轻松的将盒子一抛,抛到了林诚思的手上。
“你这边来打开。”
林诚思本能的接过盒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过,他到底旁观了许久。这么简单的禁制还是可以动的。而且,张煜这么做的心态,林诚思想想也能理解。
当下他就着手研究起禁制来。
另一边,传来清冷的声音,“能杀么?”
这声音自然是来自林枫言的。
只因在张煜转移注意力的时候,陈氏已经很有行动力的将自己的衣服全部扯掉了。在药物的影响下,陈氏不过稍稍张望了一番就踉踉跄跄的,半走半爬的冲着林枫言过去了。
目睹这一幕的张清河脸色更黑。
可是,想想之前身体的反应,还有那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龙息香”,当初也就是勉勉强强,垫底过了统考的张清河,根本就不敢主动去拦。
张煜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龙息香是有很大副作用的。何况这个还不是正统的龙息香。他一开始就不指望救下陈氏来审问。何况……如果这一切真是陈氏主导,在她自己服下龙息香之前,肯定已经清理了首尾,包括她自己的命。
如果不是她主导,被害到这一步,也提供不了什么信息,不如从周边查证。
“杀了。”张煜平淡道。
林枫言此时已经向后再次退了两步。不过,只看他的眼神……那显然并非是忌惮,而是嫌弃。
他甚至不愿意出剑!
伸手一招,一根之前被张煜削断的藤蔓就腾空而起,带着凌厉的气势往前一刺,就从陈氏的后心穿心而过!
鲜血喷溅之间,来不及阻止的张清河脸色一僵。
但那被杀的一刻,喷出来的鲜血都微微带着黑色。
这一幕,又让张清河不寒而栗!
林枫言袖手轻松的躲开了溅射的血液。从始至终,他体内的本命灵剑都没有表示任何不满,这会儿也只是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龙吟。
林诚思则本来就不想看那陈氏的模样。
一直低头检查禁制。
对于已经看过一遍的他来说,解开也是很容易的事,林枫言动手后不久,他就打开了盒子。看到盒子里面放着的,那似曾相识的薄绢,以及两瓶丹药,林诚思的表情一滞。
他没有立刻下结论,而是将盒子放在水馨手上,将两瓶丹药都打开了。
使用了血脉秘法之后,对着水馨点了点头。
其中的一瓶,虽然无法肯定是什么清血丹,但确实已经带了林氏血脉的气息!
张煜袍袖一卷,将那薄绢和丹药都卷走了。
他淡淡的问那送盒子来的护卫,“以往,那株凌霄花是否就是学堂里长得最好的一株?”
护卫一愣。
但那只是不解问这种问题的原因罢了。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是。”
“你可曾见张新浣在树下埋东西?”
“不曾。”护卫很肯定的说,随即道,“属下等人的排班,不会时刻盯着学院。”
张新浣没有考进文山书院,就在家学中学习。也算是在学堂里来来往往了。有时候难免也读书读到很晚。
要说能找到时机在那里埋东西,也实在是很正常的事。
张煜叹了口气,取出官印来,对其他同僚发消息。
同样是学堂,同样是学堂院落里最茂盛的植物,同样是祖宅的嫡系血脉,埋下了同样的东西!
这样的相似,已经不可能是巧合,足以让人看到“仪式”的存在。
当然,只凭两例,证据还不够充分。
但如果在其他大儒的宅邸中也有类似的事情,那就可以肯定了。
张煜很清楚,学堂院落确实是一个好地方——哪家都一样。
那里每天都有不少嫡系旁系的子弟来来往往,气息杂乱。而且做教授的也都是文胆。只要不闹事,护卫们对那种地方,都是内松外紧的。
传完了消息之后,张煜才看向自己的儿子。
这儿子资质再不好,终究不敢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而且肯定活得没他长。他还是要照看的。
“陈氏你就不要管了,这几日,你的妻妾也一应不用理会,去你的院子里,将张新浣三代内的直系都整理出来。”
张清河明显反应不过来。
嗯,各方面的反应不过来,连之前“龙息香”的话都没反应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