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游的全新端游在这个春天结束了公测,并在诸多大大小小的游戏展上取得了很高的关注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信游的站台第一次采用了int风从的设备,可以让玩家零距离地与游戏中的角色互动,这种体验的优化是飞跃性的。
与此同时,大家好像都接收到了一个信息,就是风从不单单在支持原创虚拟角色的演绎,同时也会支持游戏角色的呈现,在未来,任何只能存在在屏幕上,全息投影里的那些形象,也都可以一一走到大家的面前。
当得知第一代风从家用机发售除搭载int原生虚拟角色之外,还会搭载信游旗下的游戏角色时,这就变成了一场横跨科技、娱乐、游戏等诸多圈层的狂欢。
众人的期待度越高,对于商品本身而言的价值其实就越高,不用担心卖不出去。可压力也会随之而来,需要准备的应对方案也会愈发复杂。
风从的预上线版本经过了很多轮测试,已经封测结束,从产品设计到包装设计也已经达到了最优效果,所有的电商平台均已准备就绪,供应商的档期也已经排好,只待第一批芯片到货,预售开启,一切就可以按照计划进行。
虽不恰当,但于渃涵这段时间总有一种类似“近乡情更怯”的感受,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又有些抗拒。
自那日跟高司玮产生了争执之后,于渃涵就一直没什么时间再旧事重提。她很忙,以至于高司玮那点事儿在她这儿的比重甚至可以用“微不足道”来概括。直到有天高司玮给她发消息,约她晚上见面,想谈一谈,她都要坐在椅子上,脑子中反应一小会儿,才记起和高司玮那天谈话的细节。
高司玮很明确地表达是说要继续那天的话题,他不是要跟于渃涵吵架的,他准备了很充足的材料,想让于渃涵至少看一眼他们的努力。
这件事于渃涵已经感到很疲惫了,只是这次高司玮没有想往常一样跟她冷战,而是试图继续沟通,让她不得不再给高司玮一个机会,哪怕她知道自己是不会回心转意的。
两个人约好了时间吃晚饭,只是天不遂人愿,于渃涵刚要下班跑路,就收到了一个邀约。如果是普通酒肉朋友,推了也就推了,可是这次是合作的厂商那边的高层,半朋友半商务,她不好推脱。
左思右想之后,她只能告诉高司玮,晚饭她可能赶不上了,有个局要去,跟高司玮得另约时间。但是高司玮好像很坚定,说可以等她。于渃涵无奈,让高司玮在外面等着也不回事儿,便让高司玮去自己家里。反正今天谭兆不在家。
她妥当地安置好高司玮之后,自己才去赴约。本以为只是应付个晚饭,没想到对方那边人倒是不少,正好大家都认识便小聚一下的。饭桌之上都是各自相熟,几杯酒下去之后,仿佛便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聊聊各自的事业人脉,以供日后互通有无。
于渃涵这般形象,自然是备受追捧的,饭局过后又是续摊,她想跑也跑不了。
时间越来越晚,酒越喝越多,于渃涵酒量是很好的,同去的几个男人都有了醉态,她的大脑仍旧十分清晰。高司玮给她发了好几个消息,她看见了,可是她也没办法说具体几点能结束,只能告诉高司玮,要不今天就算了。
高司玮就再也没消息了,于渃涵隐隐觉得,高司玮可能不太高兴。
她正盘算着,忽然觉得好像有人在摸自己,她扭头一看,是厂商那边带来的人,说是南方某个做硬件的企业的大老板。那人似醉非醉,见自己有所察觉也不收手,仿佛想更进一步。
于渃涵不动声色地往旁边坐了坐,那只咸猪手干脆光明正大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对方笑嘻嘻地想要跟她喝一杯。
“喝酒就算了吧。”于渃涵推开了对方,“张总,人到了这个岁数,总是喝得酩酊大醉对身体可不好,到时候心有余力不足,很尴尬的。”
张总说:“那看来于总是不给我面子。”他又凑了上来,于渃涵彻底不想忍了,一把把对方的胳膊撅了过去,对方嗷嗷大叫,全桌人都大吃一惊。
“你可着全北京打听打听我于渃涵什么人,他妈的不搭理你还给你脸了啊?还敢给我动手动脚?”于渃涵怒道,“周澜认不认识?回家赶紧搜搜他上次被谁打的!”
这人不晓得于渃涵的脾气,可其他人清楚。见于渃涵反应,就知道这位老板是踢到了铁板,真以为于渃涵是个空有名头的花瓶。顿时,他们便觉得此人格局太小,老色批还没见过世面,兴许只是知道周澜这样赫赫有名的商业大鳄,但不知道几年前,周澜参加金融峰会时被人一拳给打了的事情。
打人者确实是于渃涵,当时非常轰动,很快因为实在太难看了被压了下去,网上删得一干二净,只有一些潦草的八卦遗迹。
打人的理由众说风云,有人说周澜调戏于渃涵,有人说两人本来就有仇,有人说是于渃涵为了给当时摇摇欲坠的择栖续命借此事炒作热度。
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于渃涵打周澜的那一拳,是替人出气。
“于总,抱歉抱歉。张总这可能真是喝多了,您消消气,消消气……”和事佬们纷纷拉架,生怕于渃涵脑子一热把咸猪手的命根子给踩烂了。职场之上,这种事情每秒都有发生,于渃涵也没少见过,她很厌恶那种感觉,好像走到这| ??? )?个程度的女人都应该没有强烈的性别特征才对,要穿着严肃严谨的职业套装,要板着一张脸,要得体。
哪儿能像她这样,看着就一脸风尘相,喜欢穿金戴银,奢靡得很。不认识她的人,当然会带着有色眼光看她,认为她走到今天这步一定是靠着什么外力,宁可尊重那些莫须有的,脑补出来的“外力”,也不会去尊重她本人。
于渃涵看着这些低着姿态向她讨好的人,觉得很可笑。事已至此,那些人都还在给对方找着理由,征求自己的原谅,对对方所犯之错一字不提。
她吸了一口气,反而笑了笑,端起酒杯说道:“哎呀,我今天也是喝多了,说话不走脑子,大家多担待担待。”她伸手把张总拽了起来,常年健身的她虽然看似单薄,肌肉力量却不输给对方。
张总那么大一男人,也只能被她拖着走。
“动手打人是我的不对。”于渃涵说话的声音软了下来,充满了女人特有的风情,没有人不会为她心软,“张总,咱们喝一杯,跳个舞,这事儿就过去了好吗?”
对方被于渃涵弄得有点懵,好像刚刚丢的人都抛在了脑后,只连连说了几声“好”,把酒一饮而尽。其他人看在眼里,一部分人以为于渃涵想大事化了,另一部分人觉得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于渃涵带着对方去了舞池,夜店里人声鼎沸,挤在舞池里难免发生肢体的碰撞,张总只觉于渃涵靠自己很近,鼻间全是对方身上的香味儿,耳边是躁动的音乐,他有点晕晕乎乎的,脑中开始出现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忽然,他胸口一凉,人原地转了个圈儿,衬衣就不知道被谁给扒了去。周围人的忽然见舞池中央有个光着膀子的大叔,顿时尖叫四起,还有吹口哨的。张总如梦初醒,于渃涵早就不知取向,他挪动了一步,被做了手脚的裤腰一下就松了,掉了下来。
“啊!变态!”有人大喊。
张总当中丢人现眼,大惊失色。保安闻声赶到,他们妖魔鬼怪见得很多,这种喝多了耍酒疯的露阴癖并不是第一个,根本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立刻就报了警。
被扭送派出所是后话,于渃涵从舞池里退出去之后,跟一行的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死无对证。
跟她玩?哥儿几个都还嫩点。
于渃涵打了个车回家,憋了一肚子晦气,回家之后没想到高司玮还在,不光高司玮在,谭兆竟然也在。
“你怎么回来了?”于渃涵问谭兆。
“今天不是礼拜五吗?”谭兆也被于渃涵问蒙了,“我不回来我去哪儿?”
“哦对。”于渃涵一拍脑门儿,“我都忙忘了。”
谭兆指了指高司玮,说:“他等你好久了,你们是不是有事儿要谈?那我回去写作业了。”
于渃涵心想,就你还写作业?你不躺着睡大觉就不错了。
谭兆把门一关,客厅就剩下于渃涵和高司玮俩人,高司玮坐在沙发上都能闻见于渃涵满身的烟酒气,他皱眉打量于渃涵的样子,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于渃涵感觉自己干站着好像做错事儿一样,就也坐下,说:“我以为你早走了。”
高司玮说:“我说过今天要跟你聊聊。”
“这么晚了……”于渃涵说,“你看还有必要聊聊么?我有点累了,洗个澡睡觉行不行?要不你也别走了。”她难得温情地想要靠一靠高司玮,高司玮却躲了一下,说:“你身上都什么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