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行:“……”
君景行只好忍气吞声地一口一口喂,低声道:“前几天你险些熬不过去,我说要用药香来救你一命,太子却不愿。”
岁晏一愣,咬着勺子半天,才真心实意道:“得亏他来了,要是你真的给我用药香,我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
君景行有些烦躁:“他说要杀了我,但是我当时不是想救你吗,哪里有错了?”
岁晏看着垂着眸,脸上莫名有些憋屈的君景行,突然想到了上一世满目悲伤绝望的月见。
当年月见为复仇,早已不再行医,除了给岁忘归治病外,研制出来的全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老皇帝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他的毒下。
月见对岁忘归从不设防,所以制毒也没避着他,便被岁忘归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一瓶毒。
岁忘归在端执肃从苍临寺回来后便大病一场,险些熬不过去,那时的他早已没了求生的欲望,月见却还是呕心沥血将他强行从鬼门关扯了回来。
岁晏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反应——他醒来后,便面如沉水地将床头小案上的东西悉数砸了出去,月见站在一片狼藉中,清冷的脸上全是不服输的绝望。
明知是错,却偏要为之。
岁晏怔然地看着月见,道:“你没有错。”
君景行冷哼一声:“我自然是没错的。”
岁晏轻笑了一下,也没再折腾君景行,端起药来一饮而尽。
珠帘外,端明崇冷眼看着似乎相谈甚欢的二人,脸上的寒意几乎要溢出来。
之前没明白自己心意,看到这两人整日里同进同出,君景行还经常留宿侯府时,端明崇都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似乎是同岁晏的身份变了,他远远瞧见两人相视而笑的场景,就觉得一阵刺目,莫名的不悦。
但是端明崇温良的面具戴惯了,一时半会拿不下来,而他也不愿在岁晏面前暴露自己心狠凉薄的另外一面只能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道:“阿晏,喝完药了吗?”
岁晏点点头,向外看了看,疑惑道:“宫里来人了?”
端明崇道:“嗯,我在侯府待了太久,父皇能准许现在才回去已是恩赐,对不住,我今日怕是陪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