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觉得何处不妥?”相对于孙氏一下子慌张起来, 公良山只是略微惊讶之后,下意识的询问,
唐梨花不急不缓道,“自然哪里都不妥, 媛儿才是侯府的正经小姐, 你们为了宋静的名声, 要将此混淆视听, 我是不允的。”
在婆婆轻轻淡淡的声音中, 孙氏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瞪大双眼, 不可置信的看向婆婆。
双手也捏的发白,只是多年来的教养,还是让她忍住了, 没失了礼, 孙氏勉强镇定下来,挤出一抹笑,,“老夫人怎能这么说,这样做对静儿好,也能保住媛儿的名声...”
她这话还没说完,唐梨花如利剑般锋利的眼神就射向了她, 孙氏禁了声,自觉自己着急之下说错了话。
“媛儿的名声?我怎不知何时要媛儿的名声有损了?”唐梨花眼中的温度彻底冷了下来, 似笑非笑的看向孙氏。
孙氏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觉得婆婆的眼神看得她心生寒意, 讷讷道, “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唐梨花反问,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为了宋静要拉上媛儿一起,这个意思吗?”
孙氏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只是小腿撞上石椅,没了退路。
公良山也不是傻的,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便出来打圆场,“母亲切勿动气,母亲既觉得不妥,那又该如何说?”
唐梨花见他故意转移话题,也不继续为难,恢复了刚才一派淡然的模样,“这事该问你自己,你如今是当家的侯爷,该是自己做主的时候了。”
公良山立觉头疼,小时母亲考教他功课时,拿历朝的实事来考教他,等他说出了自己所理解的,母亲又说不对,让他一遍一遍说,直到说到她满意为止。
再到大了,府中有什么大事,他要去问母亲决策,母亲也是如此。
其实从小到大,公良山已经习惯了,只是母亲几年不管事,许多事都要他自己决策,已经有许久没这种感觉了。
但母亲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必须让他自己拿出一个让母亲满意的章程。
公良山倒是仔细思索起来,到底是父亲,以往公良山也是疼爱公良静这个女儿,只是他更理智些,知晓媛儿是亲生,他对二人一样疼爱。
但身为宁远侯么,公良山还是更注重血脉,要是让他在亲女儿和养女之间选一个,他肯定会选自己亲生的。
若是能两全其美,当然是更好了,所以公良山才会说出之前的提议。
公良山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事,但昨日母亲罚了孙氏和静儿他是知道的。
现在看母亲态度,是偏向媛儿,那就要更深想一分,眼见公良山当真陷入了思索,孙氏更急了。
但在婆婆的威势下,她不敢再开口,深怕自己又说错了话。
唐梨花也不催人,盘弄着手中的佛珠,钱婆子不知从何处过来,附在唐梨花耳边说了几句话。
唐梨花脸上的淡然漠视都消失的干净,声音中也带上了笑意,“将小厨房的莲子羹也端一碗过去,多些糖,让那丫头喝完药后甜甜嘴。”
钱婆子亦是含笑,“还是老夫人贴心,老奴这就让人送去。”
“就你多话。”
钱婆子弯腰转身要走,忽而想到什么,见老夫人也不避讳侯爷侯夫人,也就这么说了,“许是您没叫二姑娘过来,老奴瞧着她有些蔫儿。”
唐梨花手中佛珠一听,“你叫她好好歇着,明日早就来我院里请安。”
钱婆子知道这是老夫人纵容,笑呵呵的应下,就退了出去。
本准备让下人走一趟,现在改变了主要,准备自己亲自走一趟。
汀兰苑,本来满脸失落,见到祖母院里钱婆子端了莲子羹过来,公良媛转出高兴来。
也不管太多,便提起裙摆走到门口,期待的望着钱婆子。
钱婆子将手中的碗递给王婆子,对着双眼亮晶晶望着自己的二姑娘道,“老夫人挂念二姑娘,让老奴送来莲子羹,二姑娘喝了药后,用羹甜嘴呢。”
果然听了之后,公良媛笑的眯起了眼,连不明显的小酒窝都隐现出来,看得屋里三个婆子,心都软了几分。
“那祖母可有再说些什么?”心中的失落被填满之后,公良媛再问起。
“老夫人让二姑娘晚上好生歇息,明个儿一早可就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呢。”钱婆子笑道。
虽然没有得到现在就能见祖母的话,但见祖母挂念自己,连她身边的钱婆子都过来了,公良媛还是很高兴的。
再说明早就能再见到祖母,公良媛觉得等一下要喝的药都不苦了呢...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