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倒是不着急讨赏,最应该清算的是——债。
“瑞王殿下,明霜郡主可一起回来了?”
拓跋玹顿时洞悉她的意图,不动声色地道,“赵明霜在北厥粮草大营放了几支箭便匆匆带兵往回赶,真正立功的是赵凉,听说,赵凉孤身一人闯入北厥粮草大营,还说,只他和你,便能破了北厥大军,他可是你安排去的?”
“没错,赵凉是我安排的。”
“你立功事好,也不该让赵凉那般出挑地去敌营报上你的姓名,你这样只会引火烧身。”
“若不报上姓名,赵明霜回来抢了功劳,我和赵凉岂不是白忙一场?我需要出去这笼子,赵凉也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此事万一失败,也不能只他一个人扛,所以,成功我陪他领功请赏,失败我陪他一起赴死!”
拓跋玹气闷地握紧双拳,清冷地嗤笑,“你和赵凉有这么熟么?竟到了同生共死的地步?”
妙音气结,忙朝赫连遥跪地俯首,“瑞王殿下明察,妙音差点被赵明霜射杀在笼子里,她栽赃嫁祸,还想泼火油烧死妙音,是赵凉和随之救了妙音,赵凉一直想为他的父亲伸冤,所以……”
拓跋玹咬牙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旁苏骁不动声色地看女儿,又看拓跋玹,顿时嗅到了一股醋味儿。
“在回营的路上,本王已经听阮皇叔说过,妙音,你受了委屈!”赫连遥手伸进笼子里,却因离得太远,没有触到妙音的手。
拓跋玹盯着他伸向妙音的手,绷着脸别开视线。
妙音起身,忙又解释道,“妙音画出攻防图,叫神仙皇叔在赵明霜面前只字不提那图是妙音画的,就是希望赵明霜不要因为与妙音的私怨,耽搁军队的大事,为防万一,妙音便写了字条给赵凉。”
三个男人都诧异地看她,赫连遥叹服地说道,“妙音,想不到你心思如此缜密。”
妙音抬头,却眸光幽幽望向拓跋玹,这厮拥着她,搂着她,在她耳畔甜言蜜语,现在竟死活不认账!“七殿下还不放妙音么?”
拓跋玹不情愿地道,“本皇子知道你受了委屈,也比谁都想放你出来,但是钥匙被令尊大人捏着……”
妙音只想斥他一句,“装什么装!你手里不就捏着一把钥匙么!”
话冲到嘴边,怕吓着父亲,她又咽回去。
赫连遥视线在妙音和拓跋玹微妙流转两圈,忙催促苏骁,“苏卿,快打开笼子吧!本王这就命人给妙音安排一个漂亮的寝帐,她是本王的恩人,本王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
苏骁打开笼门,扶着女儿出来,见女儿怨念深重地瞪拓跋玹,忙问,“女儿,你怎么如此看七殿下?”
妙音气恼地咕哝道,“一个男人,最忌讳食言而肥,死不认账!”
拓跋玹却颇有些无奈地望着她,仿佛是寻常管不住自家媳妇的男子。“你对遥儿、靖北王和大周将士有救命之恩,本皇子岂会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