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1 / 2)

步天纲 梦溪石 2236 字 11天前

一看到菊花两个字,刘清波就脸色发青,绝对不想再回忆那段悲惨的经历。

他打断冬至分成几段的回复,插入自己的话:我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是假设情况,如果长守剑丢在水下,那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片刻之后,冬至回复:我应该会回去找的吧。

刘清波不依不饶:那条河很深,水流又急,你找不到又怎么办?

冬至:先找了再说吧,这把剑对我来说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刘清波:比之前的青主剑还要意义重大?

冬至给了肯定的回答:对。

刘清波怅然若失。

他的剑道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就连父亲都说,不出几年,他一定能够成为国内有数的剑术大师,他也经常以此自得,目下无尘。

但他只把剑当作称手的兵器,从来没有想过,剑道是要用剑者与兵器心灵契合。

龙深没有藏私,他之前提过的这一点,刘清波当时没有放在心上,觉得器物只是器物,永远无法与人相提并论。

冬至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回复,抬头一看,刘清波正看着手机,怔怔发呆。

他也有样学样,戳戳刘清波的腰,引来对方的怒目相视。

他们的小动作终于引起蒋局长的注意。

蒋局长眯起眼:“那位同学,请你站起来,对,就是穿白衣服的那个,你在做什么?”

他跟冬至他们也没打过多少交道,也没参与具体事务,所以除了经常出面带头的李映之外,就不太能把其他人的名字和面孔一一对上。

冬至站起来,一脸无辜:“局长好,刘清波肚子疼,我想看看他怎么了。”

刘清波:……

好想掐死姓冬的。

刘清波?

众人的名字,蒋局长倒是记得的,他将视线投向对方。

刘清波只好站起来:“抱歉,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又不想影响大家开会,就忍着。”

蒋局长大发慈悲地挥挥手:“不舒服就别忍着,回去休息吧。”

冬至反应很快:“那我扶他出去。”

刘清波飞了个眼刀过去,意思是我不用你扶。

冬至回以人畜无害的笑容:没有我,你能提前退场吗。

两人在大家羡慕嫉妒的目送中离开会议室。

刘清波甩开他的手,嫌弃道:“你可以回去了。”

冬至笑嘻嘻道:“好不容易逃跑出来,怎么可能还回去自投罗网,我要去补个回笼觉了,你快去休息吧!”

刘清波:……

他头一回怀疑起龙深的眼神,对方到底看中了这家伙什么?别出心裁的偷懒吗?

刘清波还真冤枉冬至了,他现在起得比鸡早,晚上又被强迫早睡,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天天练剑练得快要瘫下,能挤出一点睡觉的时间委实很不容易。

如是又过了两天,蒋局长终于放过了大家,没有再开会,只因隔天就是出发的日子,大家已经打听到这次特管局是铁了心要将他们隔离开来,连李映和迟半夏这对半公开的情侣也不例外,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简直像被银河活生生拆散的牛郎织女。

顾美人去了西北,巴桑则在榕城,冬至跟刘清波离得稍近一点,同样是去华东分局,只不过被安排在了鹭城。

从此之后,大家天南地北,连见上一面都难,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聚一堂,像在银川那样,共同进退。

想到这里,所有人心里都忍不住生出淡淡离愁。

宋志存对他们这副样子也是习以为常了,见状就笑道:“几乎每年,我们都会送走像你们这样的新人,隔年又会迎来新人,只不过,你们是近二十年来,能够通过实践考试的,人数最多的一届,所以,不单是几位局长,连同上面,也都对你们寄予了厚望。”

这些话,他们以往也听过不少回了,却就数这一次听得最为认真,没有人走神开小差。

“我希望,明年考察期结束,依旧能够看到你们,一个不少地出现在这里,我也希望,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诸位都能奋发向前,不忘初心。要记住,你们不是普通的修行者,你们更是特管局一员,你们肩负降妖伏魔的重任,更肩负保卫普通人的职责。”

一番话说完,大家都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宋志存抬手往下压了压,等掌声停歇,又道:“晚上特管局组织散伙饭,为大家践行,如果没事,就都去吧。”

有人就开玩笑道:“宋局,散伙饭可要请我们吃点好的!”

这个玩笑是有典故的,特管局的职责就是降妖伏魔,但是有时候打老鼠难免连累玉瓶,像上次在长白山闹出那么大一场动静,固然是无可避免,但也为后续收尾带来不少麻烦,长白山那边抗议旅游区遭到破坏,特管局自然也要象征性给些赔偿,一来二去,局里经费就紧张起来。上面不能克扣员工的工资奖金,只能从公用开销里入手削减,蒋局长上任之后,更是大刀阔斧,直接就砍了将近一半的公用开销,所以何遇他们才会经常抱怨局里抠门。

宋志存哈哈一笑:“当然要请你们吃好的,今晚我们几个局长自掏腰包,怎么也能让大家开怀吃一顿了吧?”

大家闻言都欢呼起来,离愁顿时也消散不少。

宋志存说到做到,果然在附近一间出名的淮扬菜馆里订了个包间。

这一夜,众人都喝多了,冬至虽然酒量不错,上回还干过想要灌醉龙深的事情,但他也禁不住一杯接一杯这么喝,很快就变得脚步虚浮,看人都带着三四个重影。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别将近,龙深这回没有阻止他,反倒也破例来者不拒,跟众人喝了不少。他酒量是真好,连宋志存和吴秉天都喝趴下了,他还兀自坐在椅子上,神色自若。

“师父,早知道你酒量这、这么好,我之前就不该灌醉你,应该想别的法子了。”

龙深看着面色酡红,连说话都有点大舌头的徒弟,无奈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