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块令牌,其他答应都不算数。”李稠面无表情道。
夜色浸透了长安城的街道,李稠背着包袱,一手拽着不情不愿的赵昶,连夜出逃。
“嘤嘤嘤……”赵昶望着繁华的街景,心里无限哀伤,刚刚从西洲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回来,就又要离开美丽的长安了,啊。
“不许哭。”李稠低声斥道,拉着赵昶躲进城墙的阴影里。
“呜呜呜……”赵昶用拳头堵住嘴巴发出极其难受的哽咽声。
“……”
和赵昶一比,李稠才发现宫天雪这个主子还是比较省事的,一来不会随便乱哭,二来武功够强从不拖后腿,三来说让闭关就闭关,修炼功法很能吃苦,不达目标绝不罢休。而赵昶就正好相反了……当然,宫天雪那些要命的毛病,赵昶倒是没有,易主一事,只能说,有失必有得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那么一瞬间,李稠竟然有些想念宫天雪了。
“啪。”
一粒石子飞过,赵昶应声而倒。
李稠悚然一惊,完全从回忆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竟然在逃命关头走神?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服,舒服到都快要丧失自保的警觉性了?
“什么人?”李稠背贴着城墙,缓缓蹲下身,伸手试了试赵昶颈侧,摸到强劲跳动的脉搏时他才稍微松了口气,赵昶没死,只是睡了过去。
再这样黑暗的条件下,于数十米之外,就能用一颗小石子击中赵昶睡穴……
来者,不可小觑。
月光斜落下来,在街口洒下一片白霜。
一双金丝墨履自楼宇阴影中踏出,一步一步,走向城门。
熟悉的教主宝衣,贴合着那人完美的身形,随着步履轻轻摇晃,时而一阵风过,吹起鬓边鸦色长发,露出精致如玉的轮廓。
明明已经分手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城门前?
一出手就打晕赵昶。
莫非……
李稠心里生出一种可能性:宫天雪已经知道了赵昶是武林盟主赵风崖之子。
那么,他前来堵人,也就变得合情合理。
目光沉沉凝视着月光中宛如羊脂玉雕成的美人,李稠心中却无半分欣赏之意,他心里还有几分惆怅,表面的和平终于维持不住了,既然宫天雪主动出来拦人,那么今天晚上,他们必然要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