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眼前这名侍卫口中称呼的“殿下”是自己的儿子,依晴原本还不算是焦躁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紧张异常。虽说谢霖并不曾说了其他,可只要一想到有人居然能在云沐阳这些属下手中掳走佑澜,恐怕又是个想要寻了云沐阳麻烦的存在!
还不待依晴再仔细问了什么,云沐阳已经蹙眉拦住了依晴想要上前的动作,下一刻便沉声吩咐着面色已经苍白的谢霖。
“好生看着她,没有朕的吩咐,绝对不能让她踏出院子一步!”
说罢,云沐阳便扭头深深望了一眼面色焦急的依晴,待瞧见其眸中的那抹急切,这才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处院落。
而依晴本想着跟上前去,同云沐阳去了珞珈山中,奈何自己不过才移动了几步,方才一直跪在地上的谢霖却径直拦下了她的去路。
“娘娘,圣上有所吩咐,您还是不要……”
原本这也不算是什么难言之语,奈何此时的谢霖已经受有内伤,即便是如此说辞,到底是难为他的那点子气力了去。由于气息不稳,谢霖并不曾将这番言语说个清楚,可依晴只瞧着他拦下的动作,便也只能够看着云沐阳远去的方向,于心中默默祈祷也就是了。
待得云沐阳离开了依晴所在地院落之后,他便已经吩咐了一直跟随在身侧的侍卫尽力部署,至于那些掳走云佑澜之人的身份,想必不多时便也能够洞悉。只不过,依着云沐阳的心思,即便自己不派人通过璇玑阁调查此番事由,想来能够想到控制自己儿子之人,也便只有扶然的那起子歹人才是!
一路快马而行,待到云沐阳纵马来到珞珈山脚下,他便不由抬头看向了凌岩壁所在的方向。虽说凌岩本就陡峭,可云沐阳倒也是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凭借着自己内力,求得一丝安稳。只不过,一想到佑澜那孩子竟会被人带到这等危险之处,云沐阳本还平静无波的星眸之中,亦是升起了滔天的怒火。
“主子,他来了!”
此时的珞珈山凌岩壁处,一名穿着玄色武服的男子极为恭敬地拱手同一人汇报着情况,即便是这种时候,男子也是不敢抬头瞧了那人神色如何。
“来了?倒是来的极快!”
一想到自己不过才哄骗着那个小子安分些许,云沐阳便已经来到了珞珈山中。只是不知他是否会为着自己儿子的性命,做出该有的选择的,亦或是想要做了那起子让亲生儿子失望透顶的所在!
只略带玩味地说了句,那人便转过身来,看向了正同自己禀报消息的下属。然而,当这个身着墨色华服的男子露出真容,到底是应了云沐阳的那起子猜测,同扶然亦是脱不得半分干系!
“带他上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子对他重要,还是这钦傲传了几十代的江山于他倾心!”
言罢,韩时凤便兀自回过身,看着身后浩渺云烟间掩映的嶙峋之峰,然这般模样到底是不曾让人舒心几分的。
领命而去的男子不敢有所拖延,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已经领着已经阴沉了一张脸的云沐阳来到了此处。至于旁的,他左不过是个听音做事的下属,自然亦是不会让他多生顾忌。
“帝君近日可算安好?君山一别,想来也有月余了!”
听到云沐阳逐渐靠近自己的脚步声,本还背对着他瞧着周围景色的韩时凤倒也显得肆意,似乎并不担心云沐阳会立时对自己出手。
同韩时凤这般揶揄的言语之态相比,云沐阳显然心情更为紧张,亦或者说是在替自己的儿子紧张。只是,眼下他到底是不能有了何等冲动行为,若是因着自己的缘故,而导致佑澜生出了何等伤痛,纵然自己心有所幸,却也会惹得依晴为此伤心。
停住自己逐渐靠近的脚步,此时的云沐阳只凝眸看向眼前之人,良久才自口中挤出一句话语。
“你想要见了朕,何须如此手段?”
“见你?帝君说笑了!在下不过是想要帮着皇子殿下认清些现实罢了!”
就像是听到了何等好笑的妄言,韩时凤此时并不曾瞧了云沐阳现如今的神情,只如此解释着自己的行为。如此想来,只怕云佑澜亦是为他所利用,这才让韩时凤有着如此得意的一面才是。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云沐阳倒也不愿意与他再兜了圈子,现下便只高声问着,“你究竟想怎么样?那孩子……也是你的……”
“帝君可别忘了,在下一直想做的事情,都还不曾达成!如今,也只看帝君你的选择!”
一边如此说着,韩时凤便示意着一旁听着吩咐的下属,要求他们将方才劫来的小子带上前来。至于他心中究竟有着何等打算,即便此时韩时凤还想要卖了关子,想来云沐阳心里面也是有了个计较思量!
两人就这般在凌岩壁的这处平坦处相对而立,而下一刻,云佑澜便已经被人带到了这处陡峭所在。
“父……父皇?您怎么会……”
一瞧见自己父皇居然当真来了此处,云佑澜眼下不过以余光瞥向了一旁的韩时凤,只心里头觉得此人并不曾说了妄言。方才他也曾保证,父皇一定会来了此处,眼下可不就是成了事实吗?
看了看脸上并不曾有什么恐惧之色的儿子,云沐阳便也稍稍安心。而下一刻,他便立时对上了韩时凤那抹透着薄凉的笑意,只想着以眼中怒火将眼前之人燃烧殆尽。
“你究竟想要如何!”
听到父皇的如此震怒言语,云佑澜不由心中一颤,小小的身子竟也是不由向着云沐阳的方向而去,希望不要再因着这起子举动,惹怒了自家父皇。
然而,云佑澜也不过才抬脚向着那个方向行进了一步,自己便已经被距离自己不算远的韩时凤控制。转眼间,他本想着回到自家父皇身边的行为,如今却是被带的远了不少。
“放我下来,我们说好……只要……”
意识到眼前的事情已经不再如自己设想一般,云佑澜此时又怎么不会生出挣扎反抗的心思?只不过,同韩时凤这般成人相比,云佑澜这般小胳膊小腿儿的稚子,左不过是枉费了气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