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云澈却冷冷笑了起来：“父亲，难道你以为你所做的所有事都能瞒过旁人吗？实不相瞒，我与母亲，皆是知晓了这些年来你做的事！”

他说及这件事，一向是清朗的俊秀公子模样便荡然无存，眼眶都有些赤红起来。

秦风却不曾留意到他的神情，只是目光极为狰狞的看着秦云澈，冷声道：“这便是你对你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父亲？”秦云澈只觉得异常讽刺，他目光沉沉盯着秦风，道：“您若是知晓您是我的父亲，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西湖画舫上的青楼女子们，父亲您可还喜欢？”

秦云澈将这话给说了出来，秦风脸色大惊。

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极好，从未想过自己这件事竟是会被人发现，尤其是这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念及此处，他一张脸瞬间就涨红了，恼羞成怒道：“你懂什么？这都是男人之间的应酬！”

“父亲，您说这话的时候，可曾有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母亲在您还是一个五品官员的时候下嫁与您，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任何怨言！可您现如今见到刘家与太后式微，竟是越发猖狂了起来，您可又曾想过，今日您所得到的一切，就连这个江南巡抚的位置，都是母亲带给您的！”

闻言，秦风眼睛赤红了起来。

秦云澈这话句句属实，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心中才会这般的不悦，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不堪会被儿子尽数都说了出来。

秦家虽然是江南第一世家，但他不过是一个旁支的庶子，若不是靠着千金公主，这么多年来，只怕还是一个五品小官，哪里能有今日这样潇洒快活的日子？

可他也是一个男人，面对那些女色岂能不动容？更何况现如今的千金公主，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以美貌名动京城的女子了！

她已经老了！不过是个人老珠黄的女人罢了！

再者说了，自己就算是在外有着无数的红颜知己，可也从未带回过府中！相比起那些个府中美妾成群的大臣们，他已经算得上是好的了！

想到了这，秦风原本的那一些心虚顿时就都没有了。

于是秦风只抬起一双眼眸来，极为自若的开口道：“云澈，在我心中，永远都是你母亲最为重要的！”

“母亲？”秦云澈忍不住便冷笑出声了：“只怕是母亲背后的刘家跟太后最为重要吧！”

秦云澈失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秦风依旧还是一副儒雅俊美的模样，即便人到中年，也是一个美男子。

从小到大，秦风一直都是他所崇拜的对象，可今日这番话，让他便深刻的认识到了，所谓的衣冠禽兽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父亲，您好自为之！”

秦云澈冷冷的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中。

眼见秦云澈离开，一直站在屏风后面的一个样貌极为普通的男人走了进来，看着他的背影是深深地忌惮：“大人，要不要将公子……”

“不必了。”秦风将目光收了回来，只沉声道：“到底是我的孩子，不过一时间不曾想明白罢了，你放心，待他想明白后，自然是会明白我这般做的原因。”

“是！”

夜深了，南城中。

唐如歌看着眼前突然坐了起来的凤祁夜，眼中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