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观就见着面前的小姑娘蓦地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着，紧握住了拳，指甲深陷入掌心，她许久才从牙缝间挤出句，“陈殊观……你这样，我会杀了你的……真的会杀了你的……”

“好，不脏了初初的手，好不好。”他嗓音低沉，不顾她的意愿，走上前拥紧了她，大掌裹住她的，直等到怀里的女孩儿一点点安静下来。

陈殊观抱着孟初，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陈觉很少管他的事，在那明显秘书代的信息后的第二天，他又破天荒拨了电话过来。

陈觉只有这么一句话，“别做的太过。”

父子俩的佼谈从来都是如此，陈觉说一句，陈殊观最多应声。

这次陈殊观竟反问了句。

“你这辈子有什么特别执着的事情么？”

陈觉自然是有的，权势，金钱，亲情，郑颖……执着的太多太多，他不过是俗世里最普通的俗人。

就像郑步生从未认可过他，他走到今天这位置，在郑步生眼里还是配不上他女儿的泥腿子。

就像当时说好的入赘，在郑颖的坚持下，他们唯一一个儿子还是姓了陈。

陈觉怔愣的功夫里，电话那头却继续道：“可我没有……在遇上她之前。”

这话搁在任何一位父母身上，委实都要难过的，不过陈觉毕竟跟他生活过许多年，知他感情淡漠，倒未有太多反应。

陈殊观大摇大摆半搂着女孩儿进了片场，一院子的人目光顿时投向了他们，平时吆五喝六的导演忙叫停拍摄，殷勤地小跑过去。

“我和她去取下东西。”陈殊观仅道了句。

导演忙说好。

一院子的人只想到了网上谣传孟初背后的男人深不可测，还有这剧组之前解约大半工作人员，大抵是因为孟初。

这么离谱的传闻，或许恰恰就是真相。

毕竟之前导演只说多照顾照顾孟初，如今看他这态度，哪里像是照顾，分明恨不得供起来。

大家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倒是陈殊观走时，特意绕到秦则面前，“秦先生，又见面了。”

“陈教授，你好。”

陈殊观没有多言，仅微微颔，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带着小姑娘离开了。

到京市时正好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