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无动于衷。

杨柔急不可耐，接连又叫了几声，“冬晨。”

“我就算有那个能力，可为什么要救你？”

“因为你是我的外婆啊！”

“外婆？”小家伙嗤笑声，“用毒害我最珍惜的橘子，在严冬把我脱的只剩毛衣，带到山顶上，用刀抵着我，要把我推下山崖的外婆？”

“我那是为了让唐海诺就范，才出此下策，伤害你，不是我的本意。”

“按照你的说法，她跟我无亲无故，为什么要顾及我的似死活？”小家伙语气讥讽。

“你这孩子，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跟外婆说话？”杨柔注意到小家伙的变化，那双似曾相识的眸子里散发出的冷意，让杨柔心头一凛。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你不是我外婆。”小家伙字字清晰，“沈叔叔，把证据拿给她。”

“什么证据？”

“你不是我外婆的证据。我刚过五岁生日，你的女儿是在六年前出的车祸，车祸后，被你们接到身边，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她没办法怀孕。”

生下他。

说石棉是他的母亲，只不过是奶奶为人掩人耳目，给他一个合理身世的说辞。

“拿走，我不看！”墨冬晨就是她女儿的孩子，是他们这帮没有感情的人，拿出这些伪造的证据，忽悠打击她的，墨冬晨小小年纪怎么能这么坏，杨柔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小家伙，“冬晨，你跟棉棉长的那么像，你就是她的孩子。”

“我长相随了我爸爸，至于眼睛……”遗传了……小家伙胳膊杵在轮椅扶手上，对着杨柔眨巴几下眼睛，“你仔细看看，我这双眼睛像谁？”

沈向南这些日子一直守在病房外，直到墨臣的公告发出去后，沈向南还在想，墨景琛为了保护唐海诺无所不用其极，谎话都编出来了。

当他顺着小家伙的话，仔细观察小家伙一番，他竟然发现，小家伙的那双眼睛竟……竟跟唐海诺像极了！

难道……

沈向南忆起唐海诺在急救室门前的一幕，他脸上的不敢置信成了恍然大悟。

而杨柔除了震惊，还有愤怒，她不断低喃不可能，不可能……

“往往最不可能的事，却是事实。”小家伙敛了笑，“你的女儿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没有被人夺走一说。六年前的车祸是一场意外，我爸爸昏迷了三年，车祸的后续赔偿是其他人负责的。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们的贪心，私自藏起了你的女儿，他们会负责到底。你们就不会因为医药费的事情发愁，最后为了摆脱你女儿，把伤害和痛苦转嫁到他人身上。”

“什么你们你们的，那件事情我根本就……”

杨柔话说一半，看到小家伙从腿上拿起的紫红色封皮的日记本时，声音戛然而止。

小家伙把日记本丢到杨柔的床边，“这是那天晚上你把我带到你们房间时，我无意中发现的。你年纪大了，忘点事情很正常，说自己不知道手术的事，多翻翻它，它会帮你回忆的。”

杨柔在看到日记本的时候，她眼中的愤懑和怨毒刹那间消失，沈向南弯身捡起日记本翻开。

里面记录杨柔陪伴石棉治疗时的心路历程，前面没有什么特别的，沈向南快速翻看，视线落在日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