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诺生的白净,细腻的皮肤无需妆容的加持,已经白的反光,五官算不上精致,合在一起却让人倍感舒服,没有攻击性。
她肩头消瘦,柔柔弱弱的模样,看上去一副任由别人拿捏欺负的样子。
特别是那双眼睛,黑色的瞳孔没有意思杂质,黑到发亮,除了带了点疏离的冷意,哪里有什么仇啊,恨的。
他就说,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凭着运气,跟她女儿交好,仗着有几分心机与姿色,抢了她女儿的资源,压住她女儿的风头,把他女儿从医院里逼走。
她用的那些只是女人间勾心斗角的伎俩,到他这里了无疑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他一个指头都能弄死她,她就算是察觉了当年的事情,他也有办法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季胜东重重冷哼声,“不要以为你跟我女儿交好,就是城里人了,也就我女儿好心觉得你可怜……”
“我是哪里人关你什么事?”唐海诺脾气上来了,怒火蹭蹭的往上窜,“我是吃你家米了,还是吃你家面了?人啊不能忘本,你父母辛辛苦苦卖了家里十几亩地的收成,整个村的人东拼西凑供你上大学,你出人头地了,倒瞧不上农民了。”
季胜东是农民出身,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吃了不少苦头。
只是有的人一旦到了高位,会认为以前吃得苦,受的罪,被人踩在脚底下度过的那些日子对于他来说是屈辱,是无法正视的黑历史。
季胜东就是那类人中的其中之一,他追求富家千金,无视养育自己的父母,百般巴结身在高位的人,甚至不惜被周围人嘲笑,成为他们的养子,用来抬高漂白自己的身份。
关于季胜东的这些龌龊事,唐海诺是在季如安被季胜东教训时,愤愤不平的话语里知道的,她以前只是在心里看不起季胜东。
今日,季胜东指着她鼻子骂,她也没有要给他留面子的必要,都给抖搂出来。
季胜东这些年顺风顺水,运气亨通,没有经历波折,被众人捧着,人已经飘飘然,是听不得别人说他半点儿不好的,更别说一而再的被一个小辈骂。
季胜东已经爬满皱纹的脸涨成猪肝色,那一双瞪的跟铜铃样的眼睛里,更是天雷勾动地火,恨不得将唐海诺给焚成灰渣。
他也顾不得icu门口守着的其他人,抬手朝着唐海诺的脸招呼去。
唐海诺早有准备,刚要避开,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出现在唐海诺和季胜东面前,那个高个子的警察及时伸手握住季胜东的手腕。
“我说的不对,你反驳就是了,怎么还动上手了?”
唐海诺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有他们在,季胜东是动不了她的,唐海诺满眼讥讽。
“我是你长辈,别说抽你几巴掌,就是踹上你几脚,也没人能说出我半个不字!”季胜东身在高位,他什么排场没见过,区区两个警察对他没有威慑力,他瞪了眼警察,示意他们松手。
“我姓唐,你姓季,我们之间不沾亲带故的,你算哪门子长辈!”唐海诺起身躲在女警身后,小声说:“警察同志,我跟他不熟。”
“不用害怕,我们马上把他带走。”女警语气清冷,对着季胜东出示完证件,“请问你是季胜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