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琛的为人,唐海诺还算是了解的,“病的重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
“不是我们不想送,是三少他不喜欢医院。”
“是他的喜好重要,还是他的身体重要。”分不清轻重,唐海那算是看明白了,在墨景琛的心里,压根没把他的身体当一回事。
“三少几年前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在医院躺了好多年,大概是有阴影了吧。”
车祸的事,唐海诺曾经听出租车司机讲过,但网上关于这段车祸没有任何的报道,好像是在故意压着。
唐海诺秀眉轻拧。
“小少爷的母亲也是在那场车祸中去世的。”陈妈犹豫一下说:“那场车祸是墨家的禁忌,我也是第一次与旁人说起。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扶唐小姐去隔壁房间休息。”
“左医生呢?”
“他白天做了四场手术,体力不支,在客房休息。”
“哦,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陈妈不用担心。”
唐海诺这样说,陈妈仍是不放心把她扶到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水,过去试了下墨景琛的体温。
“还在烧着,左医生说三少要烧个两三天,这可怎么熬下去。”
“会好的。”
唐海诺低着头,握着水杯低低的说了声。
“是,三少他吉人天相,那么重的车祸他都熬过来了,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陈妈说这些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宽慰唐海诺。
陈妈有心事睡不着,放下温度计跟唐海诺画家常,“唐小姐也经常过敏?”
“小时候经常过敏,长大之后我在吃食方面很注意。”
“唐小姐应该是跟小少爷一样是过敏体质,医生说小少爷这是遗传,很难治愈。”
“我也是,等冬晨再长大一些,有了自控能力就会好了。”
过敏体质是会遗传的,不知道那个孩子会不会像小家伙一样,也因为贪吃而经常受到过敏的困扰。
头有些难受,唐海诺让陈妈找了个退烧药,等药发挥作用,唐海诺整个人轻松许多。
陈妈年纪大了,等到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有些撑不住,唐海诺让她回去休息。
关门声响起,唐海诺来到床前。
昏睡中的墨景琛依旧眉头深锁,唐海诺用手按压下他的眉心,把褶皱一点点抚平,她掀开墨景琛身上的被子,轻手轻脚的撩起他身上的睡衣。
墨景琛三分之二的后背上都缠着纱布,纱布上带着淡淡的血迹,机车轮子宽,当时墨景琛身上只有一件背心,车子碾过,少不了血肉模糊。
当时她怎么就相信了墨景琛的鬼话,以为他伤的不重呢。
唐海诺你长没长脑子!
唐海诺拍了几下额头,暗暗自责,视线落在纱布边缘交错的伤疤上。
那伤疤早已愈合,经过时间的推移,泛着淡淡的粉色,但仍是略显狰狞。
这些疤痕应该是在那场车祸中留下的,他这具看似高大,无坚不摧的身体到底遭受过多少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