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寻还记得，他当时跟楚西凉开玩笑的时候说，若是有一天，他变成了一个十足的魔鬼。

那当真是世界毁灭了。

如今，果然一语成谶。

楚西凉如今正是需要发泄的时候，见到有人阻止自己，纵然那个人是 楚西寻，他仍旧是没有留手，直接一掌将楚西寻给打开了。

楚西寻冷不防受到攻击，踉跄了几步，吐出一口鲜血来。

左初秦见状，赶紧上前来扶住楚西寻，有些心疼的看西那个楚西寻。

楚西寻眼看着楚西凉就要入魔了，挣扎着要上前，却不想腰间就软软的抱上了一个人。

左初秦抱在楚西寻的身后，哽咽的开口：“西寻，不要去了。”

就这么一句话，楚西寻便就突然就停止了，他的三哥痛失所爱。

楚西凉无能为力，而他也无能为力。

既然已经是无法挽回，那便让他好过一些吧，索性美人都不在了。

其他的，就更无所谓了。

楚西凉发狂的将面前的两个产婆都抓到了自己的面前来，伸手捏着两个人的脖子。

正要用力，杀了他们的时候，突的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喝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些颤抖，可是却仍旧是强撑着一股气。

众人转头，见是白卿从位子上站起来了，怀中抱着一个孩子，由心怡扶着自己。

“楚西凉！”

“你是想要颜儿死不瞑目吗！”白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也不自觉的哽咽了一下。

“你想要让世人都知道，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你打开杀戒，你让这两个孩子长大了之后，如何面对世人，你让颜儿如何能够安心！”

白卿句句控诉，倒是让楚西凉沉默了好一会，众人见楚西凉许久都没有动弹。

心里头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终于将楚西凉的理智给唤回来了。

但只有卫剑站在一边沉默不语，他跟在楚西凉身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对楚西凉的性格早就已经了如指掌了，看他平日里总是去招惹步绯颜，但心里头，却将步绯颜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如今，步绯颜就这样撒手人寰，他没有立刻发狂将所有的人都杀光，已经是他存留下来最大的理智了。

如今被白卿这样三言两句就给劝说好了，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果然，众人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到两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两个产婆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来得及闭上。

院子里的空气，有那么几秒钟的凝固，继而楚西凉的手指一松，“扑通”、“扑通”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打破了这可怕的宁静。

楚西凉转头，无比嗜血的冲着白卿勾了勾唇角：

“步绯颜，她若当真是死不冥步，那便让她亲自来找我好了，况且……”

说到这里，楚西凉顿了顿，继而又看了一眼白卿怀中的孩子，一步一步的朝着白卿的方向走过去。

“她这么喜欢热闹，若是自己一个人走的话，定然会寂寞的，我宠了她这么久，自然是不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的。”

眼看着楚西凉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过来了，白卿抱紧了手中的孩子，冲着楚西凉大吼：

“楚西凉，你疯了！”

楚西凉冷笑了一声，眼神中猛然间又重新带上了几分血色和杀意。

卫剑站在一边，犹豫着，不知道不知道该不该出手阻止楚西凉。

却见楚西凉已经缓缓抬起手来了，一边的白卿见他眼底阴云密布，知道这个人已经彻底的魔怔化了，于是便转头，冲着卫剑大吼：

“卫剑，你站在这里是要死吗！还不快拦着皇上！不然日后有你后悔的！”

白卿的一句话，猛然惊醒了卫剑，就算是这两个孩子再怎么不招人待见，但终归是步绯颜留下来的孩子，算是楚西凉和步绯颜之间，仅存下来的一点牵绊吧。

回神过来，卫剑一个箭步挡在了楚西凉的面前，纵然知道自己这般举动，不过是以卵击石，但总归还是要尝试一下的。

果然，卫剑不过时刚刚挪动身子，便被楚西凉随手一挥，一掌打出去了。

卫剑有些痛苦的趴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吐出一口鲜血来，他捂着自己的胸口。

知道楚西凉这回是当真动怒了，他方才打自己这一下，可真真是用了十成的力道，没有一丝手软，就算是他已经有所准备。

但终究是被伤害到了。

“皇上，不要让你自己后悔啊。”

卫剑动弹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力气爬起来，他强撑着身子，抬头看着楚西凉，有些无虚弱的开口尽自己的，最后一份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