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氏兄妹在接到我的电话之后不假思索的答应了,那回复的速度之快,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们在专程等我的电话。
接下来就该去和吴家打声招呼了。一大班人未经同意“忽啦啦"的跑过来拿着锄头到处乱挖也确实不像话。
刚回到杨家,杨二栓早早的回来了,屋子里还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他头上包着白毛巾,乍一看和抗战电视剧中的群众演员打扮差不多。
“朱老弟,这是村东头的李大爷,他家就有你一直想找的老物件,不知你是否有兴趣?"杨二栓一见到我回来,憨厚的冲我笑了一下:“俺还记得说过的话……"
我怔了一下, 这才记起杨二栓曾经跟我说过,我要是有空到他家了,他会帮我留意一下各家各户中是否有那些上了年头的老物件。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却如此上心,敢情他之前说有事,就是张罗着给我捡漏去了。
李大爷早已站了起来,看着我伸过去的左手,脸上满是诚惶诚恐的神色:“朱老板,俺刚从地里回来,这手还没来得及洗,不握也罢……"
我本想告诉他们我早已金盆洗手不在干这营生了,可杨二栓接下去说的话让我改变了主意:“老李,.快把你捡到的宝贝拿出来吧,朱老弟给的价钱比那些古玩店要高多了……"
我汗了一下,我当初做古董买卖时本质上也不比那些奸商好多少。那李叔既然把东西带来了,瞧上一眼也无妨。还有,我注意到杨二栓用了“捡"这个字,说明李叔手上的东西和杨二栓卖给我的青铜编钟一样,都不是祖传之物,它们很有可能来自同一个地方。
李大爷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轻轻地放到桌上。那动作就像在哄婴儿睡觉时,唯恐手劲过大惊醒了孩子。我不由啧啧啧称奇,古玩圈这一套连乡下的老农都知道了——要是买家和卖家在交接古董时摔到地上了,这损失算谁的?估计包青天在世也无法断此案。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看来李叔很看重它,居然用了十层纸包裹着。所以那纸包越变越小,直至变成鸽蛋大小。
我除去最后一张纸,一块形状不规、呈蓝绿色的晶体显露出来,那蓝绿色呈现出一种养眼的晶莹剔透,让人看了就爱不释手。
我顿时皱起眉头来,这东西要是属于宝石翡翠,以我的财力根本吃不下,不过,我意不在于此,我很想知道的是李大爷到底从哪里捡来的。
“怎么样?这东西值钱不?"李大爷见我长时间不说话,神色紧张的问道。
我重新将那蓝绿色的东西包好,漫不经心的问道:“李大爷,我多嘴问一句,你这东西从哪里得来的?"
李大爷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朱老板,俺保证它的来路绝对正宗!不信你问俺老伴,其实,这东西是我老伴拣来的……"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顿时满头的黑线,我又不是警察,就是多嘴问了一句而已,他又何必如此紧张。
“李大爷,你别误会,老物件这种东西,有关它的情况越详细越好……"我赶紧打圆场道:“你现在要是方便的话,就带我去见见李大娘如何?"
“这会子功夫恐怕见不到她了……"李大爷长舒了一口气:“她现在在吴家打杂呢!要很晚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