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之神对我还算不错,落脚之处是一堆松软的黄土,饶是如此,我还是摔了个嘴啃泥。这黄土应该是市政之类的单位拉来准备建设绿化带的。我吐掉嘴里的黄泥,顾不得察看自己哪里受伤了,从土堆里爬起来向相反方向死命的跑。远远的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应该是小林的车被追尾了。
跑了一段路,见小林没有追上来,我刚松了一口气,膝盖上火辣辣的痛觉便传了过来。我揉捏着膝盖,心里发愁着如何找到回酒店的路。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我连说带比划了半天,最后还是凭着记忆写下了那个酒店的名字。那岛国司机总算弄明白了我的目地。
我刚从酒店门口下车,却见到毛春华鬼鬼祟祟的从酒店里出来,他朝左右看了一下,将衣领竖起来遮住脸,然后取出一副墨镜带上低着头匆匆的向东面走去。我叹为观止,这毛春华,不去做情报工作可惜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既然看到毛春华从里面出来,说明我们所有的人都没事。不过这么晚了他去哪里?想去干什么?我决定探个究竟。我有心想换件衣服,但又怕丢了毛春华的踪迹。要是他在异国他乡有个三长两短,于情于理我都说不过去。
不过,我的衣服上沾满了黄泥和草屑,看上去整个人脏兮兮的,反而成了我最好的伪装。毛春华很警觉,好几次我感觉到他回头看的时候目光有些凌厉,我心知无法再继续跟下去了。只好脱了脏衣服,跑到附近的服装店买了一套衣服换上。岛国人见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买下了店里那件摆了半年都没人问津的衣服,兴奋的冲我鞠了几个躬,连声说:“阿里嘎脱(谢谢的意思)!"
看着毛春华进了服装店对面一个“喫茶店"(岛国人对咖啡馆的说法),我数都没数一下手上的零钱,一古脑全塞给了老板,换了一顶普通岛国人最爱戴的鸭舌帽扣在头上向咖啡馆走去。
刚到门口,却被服务员彬彬有礼的拦住了。在得知我是外国人以后便指了指告示牌,那个告示牌上用中文写着:“衣冠不整者谢绝入内。”我看了看脚上沾满黄泥的鞋,悻悻然的走开了。
我心有不甘的站在咖啡馆斜对面一个有轨公交电车站牌下,苦苦思索着如何混进咖啡馆。 我的举止行为引起了附近一个巡警的注意,他冲我指了一下和同僚说了几声便向我走来。
我暗暗叫苦,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装成等车等的不耐烦的样子走开了。——后来绫子知道此事后,笑的前仰后合,她告诉我,那个节点所有的岛国有轨公交电车早已经停止了运行,你像根木头一样站在车站,警察不找你才怪——咖啡馆门开了,走出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人,那人是龟田次郎。不过我更加错愕的是跟在他后面的人。
怎么会是他?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