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从一具仰卧的骨骸上取下一件圆形徽章,那圆形徽章看起来有点象古代的铜钱,中间镂空,制作十分精美,看起来就象一个圆圈内套着一个“田"字,但由于年代久远和大自然的氧化作用,徽章长满了绿色的锈迹,应该是铜质材料做成的。
我脱口而出:“难道这是一群盗墓贼?这徽章是来自冥殿中的陪葬品?”
田曼妮摇摇头,说出了她的见解:“不见得是盗墓的,你们看,我们碰到的第一具骨骸是俯卧状,它临死前的姿式像是在逃命,我们面前的骨骸是仰卧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人生前在掩护他背后那人逃命……”田曼妮俯身从骨骸附近捡起几枚弹壳,继续说:“当然,这只是猜测而已……”
我说:“我明白了,这伙人遭到另一伙人马的追杀,这伙人拼死抵抗,为的就是掩护那个人逃走,说明那个人是重要人物……”
毛春华说:“也有可能是在掩护那个人手中一样极其重要的东西,走,我们回去看看那具骨骸,说不定我们能够有所发现。” 说罢,他把徽章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口袋中,事后,毛春华说,这是他从考古系毕业以后,第一次考古“成果",具有重大的收藏意义……
“奇怪!"毛春华皱着眉头站了起来,那具俯卧的骨骸早就变得松脆异常,被毛春华很“不小心"的弄断了胸骨:“什么东西也没有。"
我翻了翻白眼:“白痴!人都死了,要是有什么好东西早就被追杀者搜走了!”
枯骨自然无法开口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惨烈的事情,不过,有时候,大自然会告诉我们很多信息。比如说现在我注意到那白骨的手,它的左手竭力向前伸,手指骨叉开,它告诉了我三个信息,一是强烈的求生欲促使他做出本能的反应。二是我注意到它的中指有意无意的指向前方,似乎想给后人留下什么信息。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这中指骨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啃咬的痕迹。
毛春华不甘心的做起了大自然的“搬运工",附近河床上的鹅卵石被他翻的乱七八糟:“不对呀,这人也忒死心眼了吧?临死前不会把重要的东西藏起来么?”
我有点不忍心打击他的探索热情:“你还是省省吧,你能想到的当年那帮追杀的人也能想到!还是过来看看这白骨的手,也许会有所发现,”我停顿了一下,说:“一般的人死后手会自然微握,你们看他的右手就是微握的,再看它的左手中指,像是在给后人留下什么线索……”
“这中指的方向,不就是那排建筑么?"田曼妮回答道。
“也有可能是指向出去的路,"我说:“人在临时前,求生的本能被放在首位,他有可能想爬出这地方……”
我坐在一块大鹅卵石上,仔细梳理一下前因后果,推测了一下事情的大致轮廓:解放前,至少有两帮人马先后进入这地下空间,先进入的人马在墓中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后一帮人马截了胡。为“他人做嫁衣"的这帮人马就此抛尸在这地下空间,直到被我们发现……
我们不敢久留,任谁都没勇气和一地白骨作伴,我们的目标是找到出路,离开才是王道。
那排建筑原来是依溶洞开凿出来的石室,依次排开,这些石室并没有任何屏障,第一个石室地上散乱的扔着几件工具,木制的工具柄早已在千年的岁月中化为齑粉。从外形可以勉强辨认出是锤子,锄头之类的工具,这里应该是当年修筑水碓的古代工匠临时修建的,用来存放工具和当作休息的场所等。
当我们查看到第四间石室的时候,有了意外的收获,相比起前三间石室,这里面的东西有了变化,出现了几件古代的兵器,毛春华的考古专业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奇怪!这件兵器看外形属于唐代,它曾在唐朝军队中大量装备,它叫朴刀,可惜已烂的不成形了,不然的话我还真想带一把出去收藏……”
唐代?我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等等,那水碓也是唐代修的吗?那第一间石室里的工具很明显和朴刀不是同一时期的,它们之间至少相隔了数千年时间……"
“卫国,你忘了吗?当初我们下来碰到的古墓夹墙机关也是唐代的……"田曼妮提醒道。
我顿时语塞,上千年的时间变迁,历史朝代更迭频繁,真相到底如何我们不得而知。
我们走向第五间石室,这回我们在石室的门口发现了类似门扉的附着物,木制的室门不用说早已变成了历史尘埃。
有门户出现这说明这个石室是当年重要的场所,我们精神一振,赶紧走进去,这个石室内比起其他四间石室,中间多了一条石制案几,案几后面的石壁上饰有雕刻略显粗糙的浮雕,与其说浮雕倒不如说是壁画,由于历经千年,壁画早己斑驳不全,勉强可以辨认出双龙戏珠的图案。隐隐显现出帝王风范。
“三千年了,你终于来了……"那沉寂已久的声音突然如黄钟大吕,在我脑中轰然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