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算一步吧,一想到杨宝佳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田曼妮可不知道我内心的想法,丝毫没有一丝替我着想的觉悟,反而火上添油的做了一个决定,她放了大虎二虎的假,叫他们在市区到处逛逛。
“喂!你把你家哼哈二将都打发走了,小心我……"我猥琐的笑了一下,然后恶狠狠的说:“先奸后杀……”。
我徒劳的作着最后的努力,不让田曼妮去拜访我爸。
田曼妮丝毫不畏惧:“朱卫国,要不要我装成很害怕的样子呀?”……
看着她说话的样子我猛然记起来了我在m国见过她。大二时我作为一名交换生在m国理工学院呆了一个月,与当地的学生交流学习。
m国教授第一天就给来自大陆的学生一个难堪,在两岸问题上给我们上眼药,他故意问一个美女来自哪里,那美女说我来自在tw的种花家(意思请脑补那年那兔那些事,你懂的)。本来这件事到此为止,可那教授依然纠缠不休,继续撩拔,几乎所有的大陆学生都愤怒了,那美女平静的说:“我是tw人,但同时也是一名龙的传人!身上流的是中华民族的血!”
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来自亚洲国家的学生全部站起来叫好。
下课以后,我们几个来自大陆的学生一商量,准备请那位美女过来聊聊,这位来自tw的美女冷冷的拒绝了我们,和她的闺密逛街去了……
我记得当时她的闺密看了我们一眼转过身说:“要不要我装成很害怕的样子呀?”
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就如现在的田曼妮,难怪在火车站的时候我觉得她那么眼熟……我想了想,还是按下和她探讨什么是相遇和缘份的狗血剧情。有句话不是说人生何处不相逢么?
我无法阻止这个姑奶奶的决定,苦着脸琢磨着如何向家里解释田曼妮的来历,在回乡下路上,田曼妮见我发呆关心的问我怎么了,我说:
“田姐,在你家,你爸爸的往事还没讲完,把人的胃口吊起来了,我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痒痒的很。”
“那还不简单,欲知后事如何,以后多往我家里跑呗!”
这个田曼妮,说话的方式也是如此直率,很让人容易浮想联翩。这就是东方和西方两种不同教育方式的差别。
在我的指点下,田曼妮把车拐进了一个小院子,父亲闻声而出,见到车上下来一个时尚女性,不禁一怔,用征询的眼光看着我。
我只好硬着头皮介绍:“田姐,这就是我爸,爸,这是从美国回来的田曼妮,她也算是江山人。”
田曼妮毕恭毕敬的向爸鞠了躬:“朱老师,您好。小女子有幸拜读你的大作,今日专程登门请朱老师指点一二。”
忘了说明我爸爸现在的工作是老师,在我们村庄他的文化程度最高,理所当然的成了村里的孩子王。
田曼妮彬彬有礼的态度暂时转移了父亲的疑问,父亲瞪了我一眼:“卫国,还不请人家姑娘进去?”
说完,向隔壁杨叔叔家呶一下嘴,眼神怪怪的,那意思不言而喻,杨宝佳那个女魔头今天在家呢!待会儿看你怎么收场……
“朱卫国……”人未到杨宝佳的声音就先到了,说什么就来什么。我顿时苦瓜着脸:“那个田姐,你先坐坐,我……我去上卫生间。”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惹不起躲的起,每次我回来,杨宝佳不“蹂躏”我一番不罢休。
众位看官别想歪了,这种蹂躏指的是男女朋友之间的追逐打闹,顺便“盘查”一下有没有彼此不忠的行为,如今我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回家,这对于杨宝佳来说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我独自走在田间的小路上,想着整件事情的经过,一直想不明白我刚入手的编钟,和江山博物馆里的六枚编钟,还有田水民给我看的那枚,形制虽一致,但为何会出现在不同地方?江山,山东沂蒙山地区,古奄国,这三者有什么联系?田水民手中的那枚编钟来自哪里?
手机响了,父亲在电话中劈头盖脸的训道:“臭小子,赶快滚回来吃饭,还有记得想好如何收拾摊子,我可不管你的破烂事。”他的语气居然带了一点喜悦的成分。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我怀着悲壮的心情走进家门,杨宝佳两眼冒火瞪着我,那神情表明了她的心声:看我如何收拾你……
而田曼妮正在向父亲请教:“朱老师,为什么你认定江山话就是古汉语?”
父亲说:“田小姐,古汉语经过三千多年的变迁,许许多多的字音到现在已经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