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给她开了药？”助理继续追问。

“你们是什么人？病人的信息我们是不能私自泄露的。”医生满是正气。

柯景行嘴角微微勾起，不怒而威的声音道：“我是谭秋雨的丈夫。那你的病人发生了意外，你是不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医生怔住，满是不敢相信，“发生意外？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们太太吃过你的药现在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你还在这里狡辩？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助理学着柯景行的口吻，冷声逼问道。

医生愈发不解，“不可能，我开的药是安眠药，怎么会对她的精神有了影响呢？”

助理把安眠药扔在医生的桌上，“你自己看看吧，看看到底是安眠药还是致幻药！”

医生忙拧开药瓶，凑到鼻前，只是轻轻一嗅便察觉到异常。

“这不是我开的安眠药，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搞错了？”助理继续质问，“我们太太吃了你的药才开始心智退化，你现在告诉我搞错了？这不是你开的药，难道是太太自己换的药不成！”

医生刚要开口解释，便被柯景行堵了回去。

“你说这不是你开的药，你有什么证据？”

“这是我当天开出来的凭证，你们可以看一看。”医生翻找半天才找出来自己出具过的凭证。

助理接过递给柯景行，柯景行观察几眼，随即看向医生。

“你的意思，是后来的药被调包了？”

医生点点头，保证道：“我开的药绝对不会有问题，定然是后面被人调包了。”

“这种致幻药很难治吗？”柯景行继续问道。

医生蹙起眉头，“这种致幻药毒性很强，所以这几年的市面上已经取缔了这种药，基本上不会再出现。倘若真的再次出现的话，那只能是有专门的人从这种特殊的渠道里得到的，绝非正常的医院可以拿到的。”

柯景行细细思索着医生的话，专门的人……特殊的渠道……

谭家产业中，包括制药。

柯景行脸色森沉，谭元元是极有这种可能的。

“那这种病有痊愈的可能吗？”柯景行再次问道，顿觉心神不宁。

“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症状？这种要看中毒的深浅程度。”

还不等柯景行回答，沈辞眼疾嘴快。

“心智退化，仿佛一个未长大的孩童。行为乖张，不认人。”

柯景行淡淡地瞥了沈辞一眼，意味颇冷。

医生满脸愁容，幽幽说道：“这种情况算是比较严重的情况，能不能治好还要看你们对她的照顾。不过，这种情况很难说。有的人几天便能醒来，有的人一辈子都是混混沌沌，永远都只能是痴痴傻傻的状态。”

柯景行心头一震，难以言喻的窒息感袭遍全身。

“那我们该如何去做？”柯景行面色凝重。

“能不能醒来还要看谭小姐自己的造化，这种事情说不准的。你们能做的，便是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的精神再受到任何刺激，这都是会让她的病情恶化的。”

柯景行只觉得头嗡嗡作响，医生的话犹如给谭秋雨下了死刑一般。

柯景行走出心理咨询室，望着外面刺眼的太阳发呆。

那光芒那般灼目，连伸手都不能阻挡住她的炽热，却还是被无数的人所向往。

哪怕谭秋雨永远只能这样疯疯癫癫，他也决不能放开谭秋雨的手。

哪怕遍布荆棘，也要毫不畏惧地抱住谭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