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铁牛刷地一下赶紧收回跨出去的那条腿,“啥,云哥啊,哈哈哈哈……我怎么会跑呢,我马上过来。”
可惜脖子扭得太快,只听骨头“咔嚓”发出脆响。
符铁牛哎哟一声,完蛋,他脖子扭到了。
他就说,每回见符横云他都得出点意外,呜呜呜,他太惨了!不就是这煞神刚到光明村,他和陈三狗有眼不识泰山,套了麻袋打他吗?
可他也没讨着好,差点被符横云打废。
他最近这么老实,这煞神干嘛平白无故来吓他呢?哎哟哟,他的脖子哟,痛死爹了都!
符横云手上捏着一根竹枝,等符铁牛挪到面前,直接抽了他一记,符铁牛赶紧跳起来,小腿还是被打了一下:“哥,我的亲哥哎,我蠢,我哪里做错了你直接告诉我,我保证改正……”
符铁牛歪着脖子,一只手抱着被打的小腿,委屈巴巴地。
符横云下巴点了下:“去开门。”
符铁牛赶紧把门打开,还做出个邀请的动作,谄媚地跑来跑去:“云哥,喝点啥?”
“你除了白开水和凉水,还有啥?别老问废话。”符横云敲了敲桌子,“坐下,我问你点事。”
符铁牛哪敢不应,挑了个离符横云最远的位置坐下,战战兢兢问道:“啥事呀,哥……你尽管问,我保证我肯定不藏话。”
心里却在想,难道是他跟翠丫的事被符横云知道了?那不对啊,他跟谁风流,这煞神稀得管啊,那又是为了啥?
符铁牛突然福至心灵,不会是知道他妈想算计他的钱吧?
符铁牛一琢磨,越想越对,他眼珠子转了两圈,决定老实坦白争取宽大处理,至少让这煞神打他时能打轻一点。
他一把抓住符横云的手,嚎哭道:“哥啊,云哥啊,我妈的想法不代表我啊,我是不赞同的,真的。我哪有胆子想你手里的钱呢,那都是她一厢情愿,自作主张。你放心,等她回来了,我保管把她劝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惹你心烦。”
符横云勾唇,把手抽回来。
冷声道:“你还能管得住你妈啊?”
符铁牛点头如捣蒜,管,必须能管!再不能,他怀疑自己又要鼻青脸肿了。
符横云剑眉扬起,似笑非笑道:“别贫了,我问你,我去上班这阵子,村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符铁牛眼珠子瞪大:“村里哪天没事啊?”就他妈那张嘴,天天回来都得说一堆新鲜事儿,他还懒得听咧。
再看符横云脸突然阴沉下来,符铁牛还是怵的,赶紧想,拼命想。
“哦,我想起来了。”他一拍桌子,凑近符横云压低了声音说道:“三狗子强迫那女知青的事,不知道被谁说漏嘴了,啊,哥你不是想听这个吗?那是陈兴旺那狗杂碎跟人赌钱输得裤子都没了……还有还有,有一天我回来晚了撞见一出好戏,郝会计他媳妇捉奸啊,那女的一身皮子白得咧,可惜脸没露出来……”
说着,符铁牛还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什么。
符横云见他那猥琐样,伸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你知道得还挺多啊?还有呢,比如果园里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村里的事儿,哪有我不知道的啊。”符铁牛被打了也不吭声,反而得意地等着表功呢:“兄弟不是白交的啊,你知道一点,我知道一点,再凑合一说,不就都知道了?”
符横云:“那是谁在果园搞事了呢?是不是你和陈三狗他们?”
符铁牛连连摇头:“哥,你别瞎猜啊,我这是比窦娥都冤呢,咱就是再不靠谱,也不会拿自家的东西出气啊……这事我们真不清楚,要让我知道谁拿大家的钱搞事,不用你说,我们肯定先灭了他丫的!”
那果园可是大家的命根子,每年都能分钱的宝贝蛋。
光明村的人谁不把它看得比自个儿还重要啊。
照他说,肯定是其他大队的人嫉妒他们分的钱多,所以故意搞破坏呢。
符横云点头,知道他没撒谎,语气变得温和起来:“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老头子这么疼你,事事为你着想,为了你还惦记着我手里的钱,你可得好好孝顺他啊。”他冲符铁牛笑笑,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随即起身出去了。
他一走,符铁牛可算松了口气。
太难了,每回见这煞神就跟折寿似的,他真的承受不来啊。
哎哟哎哟,他忘了脖子还歪着了。
次日,尹秀眉跟陈三狗暗地苟且的八卦越演越烈,还有不有人恶意揣测她肚子里是不是已经揣上了。
下工后,尹秀眉回知青点这一路上,遇到的每个人都冲她古里古怪地笑,偶尔说一句“特殊时期,要好好照顾自己哟”、或是“啥时候结婚,再迟可就来不及了”这种意味不明的话,整得她满头雾水,不懂发生了什么。
等心事重重回到知青点,就听到吴芳刺耳的笑声,“……陈三狗是喜欢咱秀眉,但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秀眉看上他?不可能吧……不过也说不定,万一陈三狗有咱们没发现的优点呢?”
尹秀眉:……
贱人!吴芳这个贱人!
第29章 一更
眼看着吴芳和尹秀眉打起来了, 大家伙拉都拉不住。
几个男同志不方便把两人分开,指望苏丹叶和谢小兰上前劝一劝。
苏丹叶比起刚下乡时成熟了不少,平时还是娇气得不行, 但真遇上事了也晓得轻重。
只是面对这样扯头花的场景, 她仍是莫可奈何。
下意识想找江糖,走了几步才想起她一大早去县里农机站了, 又看这混乱场面,实在忍不住低声咒骂吴芳缺德。
尽不干人事。
再看谢小兰翘着二郎腿看戏, 不仅不劝, 还时不时煽风点火, 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