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塑料袋丢一油漆桶里,几人上车,接着寻找下一个堵塞点。
车内,男人把雨帽掀开,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凌乱的长发蜷缩着,胡茬很久没剃,双眸失神无光,颓唐了倒。
旁边一工人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抖了一根出来,转眼问他,“老唐,烟抽不?”
男人随手接过,把维修车的老玻璃窗摇下来。
“老唐,昨儿个嫂子来城里找你了?”
这个叫老唐的男人呵笑了一声,“别提,个疯婆娘。”
“咋的,老婆来城里给你暖被窝,你这咋还烦上了呢?”
“嗤,就她。疯婆娘一个,一来就给我找事。”
唐肖宏把烟往窗外一抖,一想到王峨昨日闹的那事,脑壳儿就凸凸的疼。
下了班,维修车在一农民工巷落停下,唐肖宏跳下车,径直往巷道走。
他刚来城里一个月,找了份打杂的活儿。偶尔修路、偶尔挖水管,偶尔像今天这样,修理排水堵塞。
巷道都是一片老房子,里面住着的都是偏远地区来的打工人。
他在这租了个20平米不到的房间,平日就在这解决生活起居。
此时刚进房间,就见着王峨坐在床上,摆弄一台智能手机。
唐肖宏脚步一顿,上前一把夺了手机,“你这哪里来的?”
“干什么,给我。”
王峨将手机又抢了回去,小心的放在怀里擦了擦,“什么哪里来的,我买来的我。”
“你哪里来的钱?”
王峨不说话了,眼神躲了躲。
唐肖宏想到了什么,一把将她拉开,把被褥掀开,去捞里面的香烟纸盒。
果然,纸盒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谁他妈让你动我钱的?”他将香烟盒丢地上,咒声厉骂。
“动你几块钱怎么了?你败掉的钱还少吗?我要是不拿走,你不立马拿去赌?”
“你这婆娘,那是我的钱。”
王峨一甩手,“好了好了,不就一千块钱嘛,你放心,我们很快就有钱了。”
听到这话,唐肖宏愣了会儿,想到什么,“你什么意思,别说你还要去找罗媞,当时可说好了,拿人一笔钱把罗媞带走,再也不要纠缠。”
“呵,当时是这么说的。可她说的是罗媞,可没说不让我们去认真正的罗媞。”
“江俄,我警告你,别再去找姜裳。我在怀市呆了一个月,姜家根本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上门要钱的。”
江俄不耐,不再听他说话。
-
星辰国际大厦,夜色漆黑。
陆希铖把姜裳抱进房间,小心温柔的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一整日她都心神不宁,躺在沙发上发呆,好不容易才哄睡着。
出了房间,陆希铖把门合上,一整张脸立刻严肃下来,转身进了书房。
“人找到了?”
手机贴在耳廓,男人的声音低沉间带着三分威。
“抱歉陆总,我们查了周边所有的摄像头,后来两人转过一条街后,就不知去向了……”
“我不要听理由,三天,我要找到那对夫妇的去向。”陆希铖语气冷漠,带着不容决绝的强硬。
“另外,注意最近网上的风向,有特殊情况,尽早告诉我。”
挂了电话,陆希铖站在窗边,眉头紧锁。
不只是陆希铖,jason这边也在警惕着。
联系的营销号和媒体,公司的公关团队时刻警惕。
可哪怕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一天后,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正午十二点,娱乐周刊发布了一个采访视频。
视频里,一个妇女坐在仅有二十平不到的出租小屋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记者哭诉。
“是的,我没有说谎,姜裳才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