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恩小晚看向紫滕,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起来。这种死阵,并不如她所知道的那样简单。
“主人你有能力封闭自己的气息,那剩下的问题就是我和这个男人。只要我们两个……”
“不行!”紫滕还没有说完,恩小晚已经明白了紫滕所说的办法。她坚决阻止,她怎么能为了自己活命,而枉顾别人的生死。
“可是这是目前而止来最好的办法!”紫滕不甘心的样子。
“别再说了,我告诉你这个阵法,并不是让你牺牲自己来成全我!”恩小晚神色凛了凛。紫滕便不敢再说下去,只好低着头去想别的办法。
不知又过了多久,大家都觉得空气更加稀薄,让呼吸都困难了起来。恩小晚一直没有说话,努力回想着自己所看过的古籍,她相信一定可以想到办法来破这个死阵的。
黑衣男子郑友明早就吓得瞳孔涣散,越来越费劲的呼吸已经让他发狂。不顾一切地冲着那一片渺茫看似虚幻的边缘冲去,可是刚一冲到那片域,整个人倏地弹射了回来。重重地落在恩小晚的身边。
恩小晚这会儿也是自顾不暇了,听到重重的响声,睁眼一看,便看见郑友明的七窍都开始往外流血了。忙搬过他的身体,问道:“你怎么了?”
郑友明艰难的伸出手指了指前面的那片边缘地区,之后又深深地咳了起来,一大口鲜血随着剧烈的咳嗽而喷了出来。
恩小晚见状,眉头不由地深深地拧了起来。他一定是被阵中的力量所伤,如果不赶紧治疗,很有可能就真的死在这阵法里了。
伸手轻轻地抚了几下他的胸口,让他起伏不定的心稍稍地舒服些。“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能出去的!”不知为何,这一刻看见他这么的惨,恩小晚的心一下子就变得酸疼起来。这必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刚刚还和她说话,还和她讨要兔肉吃!
郑友明听到恩小晚的话像是相信了,一直抽搐的脸部挂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的眸光看起来空灵极了,就好像已经看到什么更美好的事物,全身心地要追随那美好事物而去。
恩小晚下意识地大叫道:“郑友明,不要睡,不要睡过去!”
紫滕此时也随着主人的情绪一般,有些急了。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摇着他几近僵硬的身体,冲着他的耳边大吼道:“郑友明,你不能死!你推我下树的仇,我还没报,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闻言,郑友明的眼神仿佛闪了一下,唇角的笑意却明显了些。但是这种笑却像是种受尽磨难,即将可以解脱了的兴奋。
“郑友明,你有父母吗?你有妻女吗?你如果就这么死了,他们怎么办?你来尚武堂,不也是想将来能有出息,光耀门楣吗?你看,只要我们坚持下去,一定会成功的!你不要放弃,不要放弃啊!”恩小晚一时眼眶都红了,如果这死阵是用来对付自己的,那么郑友明就是被自己连累的。如果他死了,自己这一辈子就算是活着,也会背着债的!她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子欠着一个无辜人的命!
他有家人,有爱他的家人,如果他死了,给他的家人将会带来多么灭顶的伤害!
胸口突地就痛了起来,恩小晚哽咽了一下,伸手去抓自己揪痛的心口,却突然摸到一样硬硬的东西。
眼前突地亮了起来,她怎么就忘了临出门时,哥哥给了她一个信号弹。对,如果这个信号弹能发射出去,那他们就都能有救!
连忙拿起这信号弹,看向紫滕:“把火折子拿来!”
紫滕赶忙递过火折子给主人。
恩小晚站起身来,待信号弹最上方的引线被点燃后,狠狠地抛向了高空。
星星闪闪的光芒快速地闪烁着,恩小晚紧紧地盯着那枚信号弹,这和她脑海里所了解的信号弹完全不是一码事。它并没有如想像中那样冲入高空,然后如同烟花那样爆开。而是一直这样星星闪闪,如同荧火虫一般,光亮并不强,声音也并不大。
她并不清楚这信号弹原本就是这样的,还是因为被困在这阵法里,无法发射出去,才导致这样柔弱的绽放。
信号弹很快燃烧殆尽,一点光亮也不再发出。整个空间又恢复了寂静,她低下头去看郑友明时,发现他已经昏了过去。
“郑友明,郑友明!”伸手想要拍他的脸,却在指尖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倏地缩了回来。
“他没气了!”恩小晚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神色一凛,她就不信这里真的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好像是突然间就产生的一种冲动,让她不顾一切地想拼一拼。双眼一闭,让自己的思想完全地平静,平静,再平静。
再将身、口、意完全的集中,试着引导阵法边沿隐藏的强大力量,再加上可见的微弱的光,和这个小空间里的有限的空气,共振出强大的波动。
周围的假风景慢慢地扭曲了起来,仿佛有人在揉扭这幅山水画一般。
突地,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爆发了出来,所有的波动全都集中攻击在阵法中央,犹如看不见的龙卷风一般,直冲入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