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名叫瞬启。”一朵话落,清楚看到了花水的震撼。她已转身和小彩离去,只听到花水力竭的吼声。
“你说谎!我怎么可能和你是姐妹!我的父亲是花神,而你是九命狐妖的女儿!”
“花水!”寻花已踉跄下地,抱住发狂的花水。
“你给我回来!白一朵!”花水挣扎推开寻花,想要冲出房门,又被强大的结界击打回来。
寻花扶住被花水挣扎开裂的伤口,那是被孽龙所伤的伤口,怨煞之气沾染的伤口极难愈合,半年的时光已痊愈不少,居然又如此轻易开裂涌出一大片的鲜血。
花水正要再次冲出结界,发现寻花手上满是鲜红的血,吓得脸色瞬时雪白。
“寻花,寻花……”她扑向寻花,赶紧拿药,手忙脚乱地敷在寻花的伤口上。害怕地紧紧捂住,想要阻止那血涌出来。
“你下床做什么!你不要你的身体了!这般不爱惜你自己,我又和你被关在这里做什么!”她生气地吼着寻花。
“我怕结界伤到你。”寻花脸色苍白,染血的手攥住花水柔软的纤手。
“我又不是小孩!不用你这样顾惜我!”
“可我害怕……”
花水的头无力埋在双臂之间,深深地垂下去。紧紧咬住嘴唇,挣扎地闭上眼。“你非要我难做才满意。”
寻花心疼地抱住花水,“我知道,你一直佯装坚强,竖起尖锐的利刺,是为了保护你自己。我知道,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放下你的怨念,一切重新开始吧,花水。”
她不说话,像个渐渐放下利刺的刺猬猬,战战兢兢地靠在寻花怀里,汲取他身体上的温暖。
一朵让小彩带着她直接离开了玄水明宫,连道别都没对无忧说。她不想见到无忧的眼泪,孩子的眼泪是母亲最心痛的利刃。
三界封印修复的工作即将完成,想要离开妖界回人界,只能去千峰山找玄辰。当工作修复完成后,三界封印会封锁一段时间才能渐渐恢复正常。
玄辰在千峰山山顶搭建了一个小木屋,屋前种了一大片白色的草寸香,一串串小铃铛在风中浮动,漫开馥郁的花香。
在幽江之岸未曾被毁灭之前,一朵在狐皇宫外种满了草寸香。那一串一串的小花,洁白如玉,花开遍野时,整个幽江之岸都香飘百里。一朵不是喜欢草寸香才种植,也不是喜欢草寸香的怡人花香。而是因为草寸香全身都有毒,可以避免外族随意侵犯狐族土地。
玄辰只看了一朵一眼,便已了然一切。
她身上那股子浓烈的凡人气息,还有虚弱的脸色,足见妖界的浊气已让她浑身不适。她居然这么着急就将无殇的力量还了回去,而今就只能离开妖界了。
“你非要这么做?”他轻轻问了一句,继续为门前的草寸香浇水。
“还有别的办法吗?”一朵耸下肩,不以为然。
“或许有呢。”玄辰收了水壶,在阳光下偏头看向一朵。他一对灰色的眸子,透亮见底,清澈如水光盈动。
“你种花的手艺不错,很适合做个花匠。”一朵笑着揶揄他,叉开话题。深嗅一口草寸香的花香,在玄辰一手的经营下,那花朵开的硕大。
“我本打算当三界封印修复完毕后,去一趟玄水明宫。”
“你去做什么?做客吗?我可没有龙筋为你们做压轴菜了。”一朵哈哈笑着,玄辰的脸色却不堪和悦。
“狐狸,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一朵终于讪讪止住笑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玄辰,经历了这么多,你也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会再让你为我做任何牺牲了。”
“这不是牺牲,是偿还。”玄辰淡淡扬唇,“我与他是手足兄弟,我的血肉可以为他愈合伤口,虽不是同母,而我是神女赐下的灵符所生,他是神女的血脉,正是修复他肉身的最好良药。”
“你竟都知道。”一朵震惊。
玄辰赧然笑了笑,“还有什么能瞒得过我呢。”
“玄辰……”一朵忽然觉得心疼,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一片白色的草寸香。
“我记得,原先的幽江之岸,开满了这样的花。”他道。
“原来你喜欢草寸香。”
“我以为你喜欢。”他忽然侧头望着一朵,灰色的眸子漾起点点璀璨的光彩,“狐狸,你知道草寸香有毒吧。”
“知道。”
“你可知草寸香会让人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