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说,天帝从冥界带回去一个女人,长得极美,是彼岸花幻化。
瑾瑜说,天帝当着众位神仙,执意将其点化成仙。
瑾瑜还说,三界都赞,天帝与那美人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那时的玄澈已登基天帝宝座,成为坐拥三界的王者,居然不顾非议执意将忘川河畔的魔花带上天庭,点化成仙。
玄澈当着众位仙家说的一句话,三界皆知,传为最深情款款的情话。
“此女仙缘极深,本帝亲自点化,成全她一心向善。”
每每想到他说话时,脉脉含情地望着那曼妙女子,她就心痛不能自抑。
她亦仙缘很深啊!曾经还是天界的神仙。
他都不曾亲自点化她成仙,成全他们情谊甚笃的那一段过往。那么艰难的在一起,不正是仙妖殊途,身份差距铸就了他们的悲剧。
若她还是天界的神仙,没有仙妖不能相恋的禁忌,没有狐皇命运是守护天帝的使命……那么他们又何必天各一方。
三界皆知,天帝要迎娶那个忘川河畔的魔物,成为天界的天后,他的妻子。
而她……
彻底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渐渐遗忘的一段往事。
“你另娶她人,正是我所求啊!呵呵……”她仰头喝酒,哭声闷笑,越笑心越痛。
那从天而降的白衣男子,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如天神下凡,落在她的身边,温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酡红的脸颊,两滴清泪,那么轻柔小心好像在抚摸一件珍宝。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了玄澈的脸,还有那魂牵梦绕的一袭白衫。
“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他心疼将她揽入怀中。
“还不是因为你!”她忽然就吻住了他的唇。
沉迷在彼此灼热的气息中,她终于耗尽所有清醒的意识,醉倒在他的怀抱中。长裙旖旎在碧清的温泉池中,水波在月色下潋滟生辉,寂静的美景,温情蜜意。
他执起翠绿的长笛,吹起悠长好听的曲调。
梦幻中,他一曲毕,她还沉浸在美好的曲调中无法回神。
“这是什么曲子?”她着迷问。
“凤求凰。”
她在他怀里仰起头,眉目迷离含情地望着他,“你要求娶我?”
“只要你愿意等我,我会驾着七彩祥云来娶你。”
“真的?”她眸光潋滟,激动得凝满水雾。
“我发誓。”他深情款款,一吻郑重落在她的额头。
“好。我等你来娶我。”
可是,她等了许久许久,也没等到他来娶她,却等来他和彼岸花的婚讯,广发喜帖,包括身为狐皇的她也收到了请帖。那时候的幽江之岸经历了狐族的灭族之灾,已寥寥无几多少狐族子民。是瑾瑜一直陪着她孤独住在千峰山。是点赤的身体,日日给她取暖。
她心灰意冷,答应了一直求婚的冥王,婚期就定在和他同一天。
一朵猛然从纷杂的梦境中惊醒,竟已出了一身的冷汗。望着窗外高悬的明月,心口砰砰狂跳不能安宁。似又经历了一次,前世的痛彻心扉,抑郁失魂。
“原来,当年千峰山上许诺的人竟是你,玄辰。”她居然一直都以为是玄澈,还恨他答应了的婚事居然另娶她人。
是她醉酒后,错将玄辰当成了玄澈。
等了那么多那么多年,竟等错了承诺的人。
玄澈死于大婚当夜,是花水下的手。
当年玄辰到底本着怎样的心思对玄澈下手,她不得而知。
只是对玄辰的愧疚,不知不觉又多了一分。
他从没向她说过一丝一毫怨怼的话,也不曾强硬对她说过情爱的话,只是那样淡淡的,默默的,才更让她难受。
长乐已不再似先前那般对她疏离。无殇卧床的这一段日子,经常来探望,对她虽没唤一声娘亲,多少脸上都有了笑意,还会在她觉得寒冷时,为她披上披风。
一朵很满意长乐的转变,她相信时间长了,长乐会认她这个母亲,只是当下还不能接受。他的性子和无殇一样执拗,认定的事总是不容易改变。
无忧对于长乐连声娘都不叫,一直都不能理解。经常逼他叫“娘”,反倒将他逼得忙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