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被关在房里不许踏出房门半步,她不知又哪里得罪了那位大男神,忽然就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了。听看门的宫女隐约说了一句,说是玄水明宫来了贵客,不许有任何人怠慢。感情是怕她给他丢脸?这也说不过去,是他执意要娶她这个小女娃的!现在想起丢脸太晚了吧。
一整天窝在房里都在研究如何逃出去,哪怕逃不出玄水明宫,只要逃出这间房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她不相信,他能关她一辈子。她现在就向屋檐下挂着鸟笼内的金丝雀,失去了所有的自由。
从小到大漫山遍野跑惯了,哪里受得了被限制自由束缚手脚,还是在强硬逼嫁的情况下。即便锦衣玉食,也难展笑颜。
兔儿越想越委屈,诸日来压抑的所有情绪统统郁结心口,坐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任凭婉莲和晴桐如何哄也哄不好,只好派人去请尊上。
无殇来时,兔儿见到他哭得更加凶烈,眼泪扑扑滚落,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无殇急了,软声安慰还是无法平息她的哭声,无殇还以为婉莲和晴桐伺候不利惹了兔儿,拉下去一人领三十大板,兔儿还是在哭。
“兔儿,你到底怎么了?说出来。”他抱紧她的肩膀,被她一把推开。捂着脸继续放声大哭,眼泪从指缝间溢出来。
“兔儿!你不说出来,我又怎知你受了什么委屈。”他抓着她的小手紧紧包裹在宽大的手掌中,他的手很暖,暖和了她总是发凉的手。见她哭的已双眼红肿,他一阵心疼。
“兔儿,我是你的夫君,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有什么委屈就对我说,夫君会为你撑起一片天空。”他轻柔擦去她脸蛋上的泪痕,略带酒气的呼吸洒在她脸上,有那么一霎那她被他靠近的男子气息熏得有些醉。
兔儿抬起红肿的双眼逼视着他深邃的黑眸,抽噎道,“你见哪个夫君把他的妻子关起来不让出门!”
“……”
兔儿指着屋檐下的鸟笼内跳来跳去的金丝雀,“你觉得它会快乐吗?”
无殇依旧无言。
“我不喜欢被关起来!就好像被关在鸟笼子里的鸟!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若你给我的天空是金色的牢笼,不如放了我,我宁可回到我的村庄过穷困的日子。至少我是自由的。”
无殇的薄唇抿动一下,终于黑眸之中浮现无尽的歉疚,捧住兔儿的脸颊,声音柔若春江暖水,“过几日,再等几日我就放你出去。”
兔儿仰头又放声大哭起来,稚嫩的哭声任谁听了都不禁心酸。无殇终于还是心疼难抑,一把抱着兔儿入怀,“好好好,从现在起你就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是不许离开玄水明宫。”
兔儿赶紧见好就收,止住哭声只是眼泪还不住滚落,连连点头,哽着声音应道,“肯定不离开玄水明宫。”
才怪。
只要能迈出大门,一切就好说了。
“是我不好,总想着怕你离开,忘了你不喜欢。”他温柔捧着她的脸,不住给她擦眼泪,“快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兔儿吸着鼻子忍住眼泪,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眼泪,他无奈一沉脸色,“有帕子,不要用袖子。”
“嗯嗯,知道了。”兔儿生怕他生气反悔,赶紧用帕子抹鼻涕眼泪。
见她这么乖,他终于舒口气。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要听话乖乖的。”
“嗯嗯,我会乖乖的。”答应的倒是痛快,心里却早已飞向遥远的外面,幻想着如何逃到海阔天空彻底自由。
“不早了,睡吧。”他放她躺下亲自给她盖上被子,又像一个照顾小孩子的家长,还轻轻拍着她。
在他温柔的轻拍下,兔儿困意来袭,缓缓闭上眼,唇边还挂着一丝未察觉的浅笑。一夜的好眠,没做一个梦。她也不知何时戒掉了总做噩梦的习惯,以前总是睡不安稳,梦中尽是张麻子的打骂,或是才将将睡下就被娘凄厉的哭声和张麻子的咒骂吓醒。离开那个家,除了对娘和弟弟的不舍再无留恋,她也承认现在的生活和之前想比简直天堂地狱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