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顿觉小彩很铁哥们,用力点点头。
小彩灿烂的笑容下掩着窃喜,敲了敲门口的结界,玄辰挥手收下结界。小彩揽着兔儿的肩膀,抹了一把口中溢出的血,对玄辰笑嘻嘻道,“天帝大神,兔儿说想住几天。”
“我说住一晚。”兔儿纠正。
“大神也顺道住下吧。”小彩清了清嗓子,“咳咳咳,若大神实在住不惯妖界,我也不好意思强加挽留。大神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妖界污浊……”话未说完,被玄辰淡若清风一笑打断。
“住的惯。”
“咳咳咳,住的惯那便一起住下吧。”
无忧一直没回来,兔儿和玄辰就在小彩的安排下在玄水宫的偏殿住下了。兔儿总是不经意就想起无忧伤心欲绝的眼泪,心口一阵发烫传来揪心的刺痛难忍。碍于小彩总是坐在对面看自己,好像看不够似的,不然早就偷偷溜出去看看情况了。她们只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而已,为何才见一面就对无忧这般挂心?或许就像那个谁说的,有眼缘吧。
心里总惦记着无忧,肉也吃的不香,倒是小彩胃口大开将一桌子珍馐美味全部卷入腹中。玄辰看了眼吃的满嘴油星的小彩,摇摇头。
“大神想说什么?”小彩有些不满起来。
“没什么。”玄辰优雅放下筷子,他什么都没吃,只是陪着兔儿意思意思。神仙不食五谷,即便吃也喜一些清汤寡味的食物。
“谁都不喜欢被否定,石头也一样。”小彩据理力争。
“只是觉得你的吃相……”玄辰看向聊赖的兔儿,“和之前的她很像。”长相也很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彩丢下筷子,摸着饱撑的小肚腩,“我觉得这个动作都像她。”望着兔儿嘿嘿一笑,“她给我的熏陶太深了。”双手托腮趴在桌上,“大神觉得这个动作像不像?是不是很像?”
玄辰有一瞬的失神,若小彩不是男儿身,真的以为小彩就是一朵了。
兔儿听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又望了一眼门外,问小彩,“无忧是你们的妖王?”
小彩点头。
“是你的主子?”
小彩想了想,点点头。
“她爹死了,你还这么乐呵。”村上出去做府里下人的人回来说,做奴仆要以主子之喜而喜,以主子之忧而忧,才是一个好奴仆。
“她爹早就死了。”小彩没好气翻个白眼,“都死了好几年了!”呲着牙来回抽口气,“你看你给我打的,说话都漏风,你赔我门牙。”
兔儿瞪他一眼,“再惹我打掉你所有牙!”
小彩赶紧闭紧嘴,闷闷的一脸委屈,嘀咕一声,“就知道欺负我。”
“哥哥,到底怎么回事?我有些不懂。”兔儿问向玄辰,见玄辰垂下眼睑似不想说,捂着心口央求道,“哥哥,我心里好难受,不知为什么。”
玄辰眉心悠然一抽,拉着兔儿坐在榻上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不懂就不用去想,你只要记住,你只是一个人界小女孩,什么事都与你无关。你只要开开心心就好。”
“真的是这样吗?”兔儿明亮眼中闪动的狐疑,让玄辰心口一缩。她开始怀疑这些事了,终有一日会想弄个明白。带她来妖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那些旧人就该成为过去不再相见。
“当然是这样,你只是个人界平凡女孩。”玄辰轻声安慰,总算解了兔儿的心疑。她低下头喝茶,虽不再问,可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无忧伤心哭泣的脸总是在脑海里徘徊。
夜里也睡的不安稳,耳边一直有凄凄哭声,不轻不重淡淡萦绕耳畔挥之不散。翻开被子坐起来,就好像受了强大的蛊惑,跳下床轻轻推开门,顺着那哭声寻去。
这么大的玄水明宫,兔儿很轻易就找到了落花宫,好像早就认得路似的。仰头望着高高门匾上的三个鎏金大字,心头闪过一丝钝痛。推开虚掩的门,里面的哭声更加真切。
落花宫的院子里开满火红火红的大朵花团,清冷的月辉下如血光般艳丽。一步步靠近大殿,心口好像擂鼓砰砰跳个不停,总有一种急切的感觉,那感觉就好像回家就能看到娘做了一锅的粉条炖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