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孔雀泪,一朵曾在一本古籍中看过几笔轻薄的记载。孔雀泪乃世间最毒之物,其中以真情之泪最为宝贵,拥有神力。至于拥有什么神力,古籍没有记载,一朵也不得而知。
对孔雀族的这次搬迁而言,他们给的说法是回家。
这就要说到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件旧往事,孔雀族原本是属于天界的种族,高贵华美拥有百鸟之王的称号,而他们鸟族之皇则是凤凰族,那才是真正的神家品种根正苗粗,孔雀族虽然华丽高傲与凤凰族媲美显然逊色不少。后来因为选天后孔雀族与凤凰族发生冲突,在凤凰族获胜后,孔雀族被名正言顺贬下天界沦为妖界的种族。一个落魄贵族即便到了妖界也没有受到尊崇,故而鸟族之王被小小的黄雀精占据,而孔雀族端着骨子里的傲慢与高贵一直被群妖孤立也乐于被孤立,他们向来不屑与群妖为舞。
从这件事上完全可以看出,天界在某种程度上一直都压迫着妖界,他们不想要的或者威胁到他们尊严的一并统统丢给妖界,以此彰显天界才是三界最高的统治阶级。这就引出了狐族的狐皇,据说在上万年前或许更早,狐皇亦是天界举足轻重的神仙,只是狐皇身上妖孽气息太重,又喜食魂魄来维持满身灵力,这几乎与妖界猫族的君上如出一辙,受到了天界众位神仙的厌弃,觉得狐皇的恶习很有损天家颜面简直就是妖界的九命猫妖,邪气逼人满身罪孽,故而狐皇亦被从天界驱逐入了妖界。
这件事是瑾瑜没事的时候碎碎念,一朵才知晓的。一朵总觉得这件事自己应该是知道的,可又明明记得自己根本不知道。可能在久远的以前那位狐皇并不是自己所以便没有印象了吧。
瑾瑜说,天界将他当作罪恶的典范很不好,也很不公平。不过对那位狐皇,瑾瑜有了惺惺相惜之感,也觉得毁人前途一片光明的自己有了些许罪恶感。毕竟天界的神仙是以他做例子才贬下狐皇,为此对这位落魄的狐皇,他郁闷了很久。
他接着又说,“对于吃灵魂维持满身灵力这件事,我曾有过一番研究。”
一朵眨巴眨巴大眼睛,兴致勃勃,“愿闻其详。”
瑾瑜清了清嗓子,端着一副老学究的嘴脸道,“就好比吃草的牛,吃肉的狼,没人能改变牛不吃草,狼不吃肉。再比如人要吃饭,蚊子要吸血,神仙大多食香火,是同样的道理。这是天生的本能,你没必要为此耿耿于怀。”
“也是这么个理。”一朵点点头。
瑾瑜便接着又道,“再比如蜘蛛黑寡妇,双修后都要咬死配偶吃掉,眼见着他们种族雄性日益减少,在外人眼中看来也是一件极为残忍无法理解的事,可对于黑寡妇则好像吃了肉要剔牙一样理所应当不是天理难容的恶事。”
一朵顿觉醍醐灌顶,“对呀,我们就是靠着魂魄活着的,魂魄就是我们的食粮,我没必要有罪孽感。”
“对!这样想就对了!神仙觉得吸食香火不染尘世凡俗,没有杀生罪孽,谁又知道香火有没有灵性是否愿意被神仙吸食。”
一朵成功被瑾瑜洗脑,连连点头赞同。
瑾瑜一挑邪魅的眼角,勾唇一笑,贴着一朵声音低柔,“日后与狐皇大人双修,别像黑寡妇一样把我咬死就行。”
一朵瞬间黑了脸,顿觉痛悔还以为瑾瑜迷途知返,原来还是这么死性难改。想要一巴掌拍死他,他已笑着闪身不见。
话说回来,对于这次孔雀族的这次大规模升迁,玄水明宫中的朝臣很有意见,总觉得天界借无殇驾崩有意向妖界施压,不过苏妃给的说法却是正是因为无殇驾崩妖界人心不稳需要天界这样强而有力的庇护才能稳住玄水明宫的地位,不被一些有心之徒借机造反逼宫上位。妖界被天界压迫的思想根深蒂固,对无殇的敬畏和拥护也在根深蒂固。若不是三千年前天界大变,无殇接管妖界,妖界丝毫没有与天界抗衡的能力。在某种程度上,无殇的统治对于妖界的群妖而言完全是解放了他们一直被天界压迫低人一等的情况,大有农奴翻身把歌唱的痛快。对于无殇驾崩这件事,玄水明宫给出的官方说法是染疾暴毙,在一定程度上帮一朵解决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至少无殇的拥护者没有蜂拥狐王宫来寻仇。
这些事都的外界的事了,一朵整日深居在寝宫鲜少出门,对外界的那些是是非非也不想去理会。
谁娶妻,谁纳妾,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胎,而养胎最为关键的就是吃东西。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怎么搭配最有营养,最利于胎儿发育,瑾瑜都安排的有条不紊。一朵想吃猪肝,今天炖汤明天便素炒后天便清蒸,没有一天重样。
在瑾瑜事无巨细的圈养下,一朵胖了很大一圈,原本五个月的肚子活像足有六个月大。行动极为不便利,下地走几步就腰酸背痛的不行。才五个月就这个样子了,日后只怕就不能下地走路了。
瑾瑜虽然这样细心体贴地养着她,却从没提及过有关她怀孕的事,也只是盯着她的肚子看一会,很欣慰地道一句。
“你这几日又胖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