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说:“是个东北女孩,瘦瘦的高高的,在皮城上大学。”
一听到东北女孩这几个字,我浑身触电般打了个冷颤:“是不是姓孙。”
老李头一惊:“是呀,你怎么知道?”
“叫孙玉婉?”
老李头更加惊讶:“你也认识她吗?”
我何止认识她,还跟她一夜情过。
孙玉婉正是李子鸽介绍给我的那个大学校友,一年多以前的某个晚上,她在我们家里一起玩牌,后来输光了钱,阴错阳差和我睡到了一起。
世上肯定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李子鸽不是大学生,可见孙玉婉也不是,她们应该很早就认识。我想到,孙玉婉之所以认识并帮助老李头,一定是两年多以前,当时她前往庙子岭查看李子鸽的墓地,与放羊的老李头偶遇。
果然,老李头的回答与我的猜测完全一致。
“你是说小孙与李子鸽是朋友?”李洪发惊得目瞪口呆,显然他不知道这件事。
我告诉他应该是这样的,因为李子鸽是我的女朋友,之前我和孙玉婉也见过一面。
接着,我继续问老李头有没有孙玉婉的联系方式,毕竟人家帮了他那么多,平时联系总得留个电话吧。
老李头的回答让我喜出望外,他不但有孙玉婉的电话,还有她的家庭住址。原来老李头为了答谢孙玉婉的帮忙,曾经给她家里邮寄过土特产,所以地址非常详细。
李子鸽死了,现在我所认识的人里,只有孙玉婉对李子鸽的身世最为清楚,她知道的一定比奔驰男更多。
找到了至关重要的孙玉婉,我迫不及待的给她打了电话,只可惜她的号码已经是空号,毕竟两年了,换号也很正常。
好在还有她家的详细住址。
离开乡镇卫生院时,我偷偷帮老李头的医疗卡里充了一千元,我很穷,也只能给这么多了。
回去的路上,唐红狸问我和孙玉婉的关系,以她对我的了解,肯定猜到了什么。
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之前我一直瞒着她,但现在不能再隐瞒了。毕竟要想揭开李子鸽的自燃之谜,要想证明我俩的清白,就必须要找到孙玉婉。与其让唐红狸从孙玉婉口中得知那段荒唐事,还不如我自己说出来的好。
我以为唐红狸知道后会骂我,却不料她刚听完就哈哈大笑,说我捡了大便宜。
“这样吧小峰,我跑一趟东北,你在家守着。”唐红狸突然说。
“守着?”我好不惊讶:“家里有什么好守的,咱俩一起去,路上还有个照应。”
唐红狸不同意:“家里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鸽子的骨灰还没找回来,她墓坑里的柜子也得看住了,如果咱俩都去了东北,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全都不知道。”
我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比起在皮城守家,去东北寻找孙玉婉要轻松安全得多,奔驰男肯定不会盯上唐红狸的,他要找的人是我,他的东西在我手里。
这样想着,我觉得让唐红狸暂时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皮城,我俩直奔火车站,没想到分别就在眼前。今晚刚好有一列开往哈尔滨的高铁,为了赶时间,唐红狸决定立马就动身。
听到大地颤抖的声音,我知道载着唐红狸的那列火车已经出发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一个人骑着摩托车,飞驰在灯光氤氲的城市里,我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孤独。喜欢我而且我也喜欢的两个女人,一个两天前的晚上离奇死亡,一个刚刚踏上开往北方的列车。
此时也不知奔驰男躲在什么地方,他一定在到处找我。
人死卵朝天,怕个鸡毛。他有枪,我也有,他手伤了,我没伤。
我将摩托车停在路边一处烧烤摊子,撸了一百块钱的羊肉串,喝了五杯扎啤,决定今晚不回王家滩那家小旅馆,直接回蜂巢公寓自己的家。
想要知道李子鸽的身世,也许找孙玉婉是最直接的办法,但要想知道李子鸽坟墓的秘密,找孙玉婉肯定没用。解铃还须系铃人,密码器是从奔驰男皮包里拿到的,目前来说只有他最清楚坟墓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要设置一个陷阱,诱捕奔驰男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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