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啊,来就来嘛,还带着东西。”赵书记俨然没把那点烟酒看在眼里,底下人才抽中华呢,自己抽太掉价。
杜文成没说话,他隐约知道自己老婆年轻时跟姓赵的有些渊源,据说要不是一心想着嫁给城里人,老婆很可能就是赵夫人了。
凌剑梅嘻嘻笑着:“这不是过年了嘛赵书记,来看望看望老同学。”
赵书记鼻子冷哼一声,心说当年你干嘛去了,自己进城跟了个黑脸矬子,混的是不错,可之前也从没走动过,现在村里要拆迁,倒想起巴结我来了。
“进屋里说吧,今年这天儿也够冷的。”天是冷,赵书记的脸更冷,他推开南屋门,将杜家三口人领了进去。
一进屋,杜文成两口子就巴结上了,看着家里收拾的真好,这也值钱那也值钱。
“全都安的中央空调吧,这可真不赖,赵书记就是会享受。”杜文成吧唧着嘴,称赞道。
赵书记往红木沙发里一躺,推了推自己的烟盒:“不是空调,自己烧的炕。”
“烧土炕也能这么热,没闻到有煤炭味啊,还是你们买的煤好,无烟无味,哈哈。”
凌剑梅夫唱妇随,也笑道:“好在是今年煤炭不值钱,要不然光烧煤烧到这个室内温度,也就赵书记能负担得起,村里谁家还能烧得起。”
赵书记听他们城里人拍马屁都拍不响,苦笑一声:“那个,现在谁还烧煤啊,再干净的也容易中毒,我家这是电炕,由北向南所有屋里,包括狗窝,我都安装了。”
夫妻二人听完,脸上不禁一红,都说城里生活好,现在的农村还真是大变样,人家赵书记住着两千平米的大观园,不比别墅强百倍。与这里相比,自家那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还真是太寒酸了。
为了凑近乎,凌剑梅特意聊起了他们小时候的一些趣事,每每把自己逗得乐不可支,而赵书记似乎不大爱听,要不是出于客套,估计人家要下逐客令了吧。
“那个,堂屋里还有个牌局,有事你们直说。”赵书记实在忍无可忍,不想听小时候那些经常被人看不起的穷酸故事。
杜文成依旧不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外地来的副科级小干部,根本就入不了赵书记的法眼,只能让老婆打头阵。
凌剑梅笑着说道:“赵书记,当年我跟我哥盖房子那事,你还记得吧。”
“记得,怎么了?”
“房本上不是有我名字嘛,现在那娘俩死活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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